他一边嘶哈嘶哈吐气,一边试图辩解,“我就干了两天,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你不能问都?不问,上来就动手啊!”
姜冬月换了只手用力,问道:“那你说说,到底几天?”
问完不等唐墨张嘴,邦邦捶他两拳头,“算了,你别说话,听?见你说话我就心烦。”
唐墨:“……”
那还问啥问啊……就为了找借口?捶他吗?
麸子的滚烫劲儿很快散去,姜冬月让唐墨坐好别动,“还有点热气,再熥一熥。”
然后?慢悠悠转到唐墨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唐黑土,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行不行?”
唐墨顶着四只袜子哭笑不得:“行行行,你问啥我就答啥。”
姜冬月拍掉手上沾的麸子:“你在?工地干多?久了?”
“两天,算上今天真就两天。”
“哪个工地呀?”
“就百花招待所往北走,走个五六里地吧,有个盖房子的工地,挺大。”
“你在?工地干什么?搬砖?”
“对,就是搬砖。”
“少来!”
姜冬月揪住唐墨的耳朵转半圈,“搬两天砖能把?你累成这样?俩膀子都?快废了!”
唐墨瞪大眼睛:“你咋还不信了呢?我跟你说啊,这搬砖得用工地的家当,一次提四块红砖,早上六点半开?始,一口?气搬到晚上六点,就晌午吃饭的功夫能歇半个钟头,吃的还是杂粮馒头配咸菜,连点儿油水都?看不见。别说人了,老黄牛也扛不住啊!”
正说着,发现姜冬月缓了脸色,唐墨灵机一动,赶紧多?描补几句,“冬月,我上工地可不是吃喝嫖赌抽,享受资本主义快活了,我是看木匠厂这几天没活儿,挣不了钱,怕你跟孩子犯难,所以才跟着刘建设干两天,真没想瞒着你。”
“不信你去问刘建设,我俩明天再干一天就不干了。人包工头从老家带的亲戚,听?说远得很,来时坐好几天火车呢。”
“老实坐着,”
姜冬月拍开?唐墨的手,面露不解,“刘建设带你去工地?他平常猴精猴精的,又上了岁数,何?富美天天琢磨着给?他补身体,怎么舍得到工地吃苦受罪?”
“真是刘建设。”
唐墨悄悄活动活动胳膊,还别说,熥了麸子真是舒坦许多?。
“他有一个本家堂叔在?那个工地打?工,前几天回老家不干了,看工头催得紧,就找了刘建设顶他的缺。我也跟着干了几天。”
姜冬月眉头皱得更紧了。
在?她的印象里,唐墨是秋收后?不听?劝阻坚持“借”
出去三百块,弄得家里没余钱了又抹不开?脸,所以病急乱投医,跑到工地干活儿,想趁她生孩子之前再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