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干什么?”
“别乱跑。”
余亦时按住他,“有东西给你看。”
简易被余亦时扶着,感觉走了很长一段路,其实只是从门口到杂物间的距离而已。
他听到了用锁开门的声音,双手环胸道:“什么东西藏这么深?能摘了么?”
余亦时打开灯,轻轻扯掉了简易眼前的丝带。
眼前恢复亮光,简易半眯着眼睛缓了一下才抬眼去看屋子里的东西。
这一看,浑身血液凝固。
余亦时嘴上说的“杂物间”
,现在地上用灯串和气球围起来的,是一架通体黑色的钢琴。房间的大小、装修、摆设、甚至连书柜的款式,都和绿芜边琴房里的一模一样。
灯串闪着光,简易呆呆地站在原地,眼前什么一闪而过,视线追随过去,瞬间被书柜上的一件物品吸引了注意力。
余亦时把那件物品拿下来放到他手中,“重新定制的,可能有些地方和之前那个不太一样。”
简易抖着手指接过。
是被简洺禹打碎了的,那个他最喜欢的奖杯。
简易握着奖杯,跨过气球掀开琴盖。和那架被砸了的钢琴,一模一样。
他忽然有些喘不上气了。
所有的、所有的,都是一样的。
要复刻成绿芜边琴房那里的装修很难。这需要很多钱,很多时间,很多爱。
幸运的是,他喜欢的人,都有。
简易抽了一记鼻子,声音已经哽咽了,“余亦时,你准备的?”
“嗯。”
余亦时捧着他的脸,用指腹轻轻擦掉简易脸上的泪痕,“别哭,不喜欢么。”
“喜欢,很喜欢。”
简易把头埋到余亦时肩膀上,说出的话尾音都有些颤抖,似是在自言自语,“我这样差劲的人居然能和你在一起。”
“简易,你不差劲。”
余亦时扶着他的肩膀,逼他和自己对视。他看着他被泪水朦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很好,特别特别好,好到我愿意心甘情愿等你,五年、十年,只要最后是你,等多长时间我都不在乎。”
“小时候被欺负也有可能因此滋生出异样心理而去霸凌别人,频繁转学没有朋友也可能会有性格和心理上的缺陷,就算是被父母逼着当成炫耀的工具,你除了拒绝,其实做什么过激的事都能理解。”
“但你没有。”
“以上我说的,你都没有做。你还是那个对朋友热情又细心的简易。没有变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你不差劲,你是最好的。”
简易眼眶发酸,眼梢通红,刚洇下去的水汽又漫了上来。
以前哭就算了,二十几岁的人了还能哭成这样……
余亦时俯身吻了吻他的眼睛,他抓着余亦时的后颈追着吻回去,被抵到了钢琴边。余亦时把他抱起来坐在了钢琴上。
细长的手指上,指尖卷了卷裤绳,然后被人扯开。
“余亦时……”
简易抓着余亦时的肩膀,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