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这么个小丫头作甚,你家又没姑娘,需要培养贴身心腹丫头。”
谢玉衡手指轻叩桌面,笑道:“就不能因为是我心地善良,见不得人间疾苦。”
许律淡定的表情龟裂开来,想起之前那讹人的妇人,反被他讹了十两银子。
掩唇假咳两声,道:“唉,想我年纪轻轻,竟老眼昏花了,该如何是好。”
意思就是:没看出来,真没看出来。
谢明礼在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头也不抬的道:“挖以永治。”
“不是吧,谢大哥咱们还有没有同窗之情了。”
许律心痛拍桌,震起茶盏内的水圈圈涟漪。
谢明礼笔下一顿,凝思片刻,认真道:“我与你确实算不上同窗,你入谢氏学院时,我已不在内就读。”
许律默,谢明诚走的第一天,想他,想他,想他。
。。。。。。
而谢明诚这边,第一天入军营,看什么都新鲜。
他原本以为是军营里该是一顶顶帐篷,哪知竟是成排的房屋。
赵无眠笑着解释道:“帐篷是行军时才用到的,南方潮湿多虫,住久了再强悍的将士也顶不住。”
推开原色的木门,室内的布置随着油灯的光亮,缓缓呈现于谢明诚眼前。
一床一柜一桌一椅,没了。
“军中条件简陋了些,你若缺什么,待休沐时可以去城里采买。”
赵无眠尴尬挠头,白天光顾着看戏。。。忘这回事了。
谢明诚将两个包袱往床上一放,道:“不碍事的,赵大哥。”
“听我二叔说他参军时,睡得大通铺一间几十个人呢。”
就这么个小房间,还是赵无眠校尉院子里的厢房。
赵无眠把油灯放在桌上,道:“你先收拾,我先去帮你把被子领回来。”
此时不过五月,夜里还是有些凉的。
赵无眠走后,孤独感环绕着谢明诚。少年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油灯摇曳的火光。
想家了。
谢明诚深吸一口气,用力晃了晃脑袋。不行,大哥和小玉衡都那么厉害,他不能落下才是。
他知道自己不是很聪明,可不能总是做被护着那个,他也想为家人遮风挡雨。
谢明诚站起身来,母亲给他准备包袱时,他就在一旁,倒是知晓有些什么。
径直解开谢玉衡给的小包袱,里边是一个个纸包。每个纸包上写着各自的功效。
有风寒的,有拉肚子的,甚至还有蚊虫叮咬后用的。。。。。。
蚊虫叮咬后不是用唾沫一涂就好了吗,不涂也成,掐个十字隔天就消了。
带着疑惑解开,里边是几个小铁盒子,壳上还有未完全刮干净的红纹。
谢明诚悟了,这些东西都不能拿出来见人,需得藏好。
。。。。。。
谢府。
门房小厮带着一行人匆匆忙忙往正厅而来。
“小玉衡。”
闻声,红衣小童停止了与许律的友好交谈,惊喜的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