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了主意要谈判,此刻也难免头皮麻。
“有事?”
章榕会竟然还是昨晚那句话。
“我想跟您谈谈。”
“拉黑我,还谈什么?”
对方出玩味笑意,“你不该再找我,程旻,你应该去找警察,自。”
“这不可能!”
他脱口而出。
下一秒他又像个神经病一样,不可自抑示了弱,颤抖着声音哀求。
“会哥,您帮帮我,我知道您的本事,这对您来说不过小事一桩。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次。我是真的、我不想坐牢,更不能被吊销驾照。我有多喜欢开车,您知道的,不能开车,就跟断了我一条腿一样。就看在我帮您做了这么多事。”
章榕会声音懒散打断他:“就看在你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我才会劝你去自。你出面,我放你一马,最高不过是终身禁驾和拘役。你要是打算继续躲,可以搜一下盗窃数额巨大要判多少年。”
程旻本来还抱有一些幻想,当话说到这种程度,索性破罐子破摔,反而不怕了。
“是!我命贱,就该我去认。”
他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可是就算我出面认了,有几个人会信?说不定,我再攀扯些其他的什么……您也知道,我有闻媒体的朋友,路子很广,万一坏了会哥您的名声也不好。是不是?”
“威胁我?”
章榕会只是笑,”
你去曝光试试吧,我也想看看你多大的本事。”
说罢,电话直接就被挂断了。
那夜陈羽匆忙中没有带电脑回来,程旻从她的钱包里摸了身份证,出了门。
她焦灼苦等,辗转难眠。她的思绪很乱,想了也很多,也没有头绪。她隐隐察觉到一些程旻不对劲的方,却不敢往深处去想。
凌晨近一点多的时候,手机在枕畔响了一声。
陈羽摸过手机来,点开一看,是舍友来了一个哭脸。
[小羽,刚刚突击查寝,你的名字又被记上去了。辅导员让你明一早八点半,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要去她办公室了。]
[怎么会突然查寝?]
明明入学一年多来,都没有这个规矩。
[我不知道,是不是楼下陌生人一直在,学校觉得不大安全?反正今辅导员说的蛮严重的,你再不出现要通知家长了。明早8点半,准时啊。]
[知道了。]
陈羽靠坐在旅馆窄小的床上整夜,直到光擦亮,程旻还没有回。
她等不了了,给他了个短信说要回去取点东西,简单梳洗后搭上了回校的公交。
陈羽到辅导员办公室的时候才8点出头,辅导员已经到了,在跟一个男生说着话。
男生身材很高,颜值也很不错,半靠在椅子上,嚼着口香糖,手里还转着,很松散随意的样子,陈羽之前在学校里好像没有见过他。
她站在门边排队等候,辅导员招呼她站过去。
“我先出去?”
辅导员说。
男生点头:“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