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风轻云淡地度过。
白寒忙着读书抄书,闲暇时分写写话本儿第二卷,过的十分充实。
之前联系好的几户人家按时给送来不少猪下水,还拿来些鸡脚鸭脚。
鸡脚鸭脚比猪下水还便宜些,这东西骨头太多,富人嫌弃吃这玩意儿丢人,穷人觉得吃这玩意儿没肉,不划算。
白寒倒是来者不拒,一律都收了,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价钱付钱,这些屠户都满脸地高兴。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值钱,还难卖,如今不费什么功夫全都卖出去,虽说卖的便宜了不少,但是省时省力,还能赚些省心钱。
钟竹和阿九白日就在家处理这些下水,熬煮卤汁,将下水和鸡脚鸭脚卤得有滋有味,谁都没闲着。
白寒想着上次出摊儿的情形,觉得还是得去找个木匠多订些桌椅板凳才好,要不然那么多食客买了东西却没地方吃,难免会败坏对自己铺子的印象。
自家这算是独家配方,也是有些技术门槛在的,回头挣得多了,倒是可以盘个铺面儿,能遮风挡雨,空间还大。
到时候还能推出些其他菜品搭配着卤味儿一起卖,利润空间也能大些。
不过在县城好些的位置盘下来一间铺子需要八百两银子,中档的位置差不多五百两银子,最差的铺子也得至少三百两银子,着实不是一笔小钱,白寒自然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盘铺子的想法得往后捎捎了。
前几日白寒去找了隔壁村子,也就是钟竹村里的一户手艺还不错的木匠,定制了不少桌椅板凳,花了足足二两银子。
阿九虽然心疼,但也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开销,再说回头盘了铺子,这些家伙事儿也能搬进铺子里继续用。
因为要的东西多,木匠得多干几天活儿,过几日才能送来,若是加急还得另外掏钱,白寒也不着急,便让木匠慢慢做,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送来。
白寒又陪着阿九和钟竹出了几次摊儿,因为自家的桌椅板凳不够,倒是和那家卖面的铺子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两家次次都摆在一起,在白寒家买了卤味的多数去面摊儿那里再多要一碗素面,坐在面摊儿那边的座位上吃饭。
这样一来白寒家的桌椅板凳不觉短缺,面摊儿的生意也显得更好了。
因为卤味实在是味道极好,他家又总是在固定的位置摆摊,已经有了不少熟识的客人,回回循着香味儿就能找过去。
托了城里人嘴馋又有钱的福,他家的卤味卖的一直不错,回回都能卖个干干净净,赚的盆满钵满。
每次出摊儿回来阿九都会给钟竹结八十文钱,钟竹小心地将这些钱都攒了起来,现在已经攒了满满一小荷包,藏在枕头底下舍不得花,只睡前悄悄数数。
钟竹白日里或是帮着收拾下水准备出摊儿,得空的时候常去李大夫家帮着抓药,次次回来都满面春风,阿九只当他和李大夫家地小郎君交好,也未曾多想。
钟力这次上山的时候久,她之前在山上设置了不少大型猎物的陷阱,上山前便知道这次得在山上待个把月,钟竹心中有数,倒是也没担心。
但依然迫切地期待阿姐回来,他想快快地告诉阿姐,他也能赚钱了,赚的还不少,阿九哥哥和白寒姐姐都对他很好,他可以用自己赚的钱买药看病了。
这天一早,又到了该出摊儿地时候,三人收拾好家伙事儿,照常熟门熟路地赶去县城。
“阿九,又要带着你小弟去县城摆摊儿啊?生意怎么样?”
村里人起的都早,路上时不时能碰到村里地乡亲们。
“没赚很多,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阿九熟稔地笑笑,赶着牛车地手不停,又挥了一鞭子,牛便走的更快了些。
“瞧人家那样儿,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呢,你不知道,好几次我瞧见有屠户把一大桶一大桶地猪下水往他家送,估摸着全都卖出去了,这得赚多少钱啊。”
“没多少吧,猪下水又不值钱,谁会买那种东西吃?我看啊,赚不了几个钱。”
“你这就是见识短浅了,你瞧瞧谁们家像他家那样一天吃三顿饭?这会还没到春耕地时候就一天吃三顿,还顿顿荤腥。我家小娃儿回回路过他家门口都哭着回来要肉吃,烦得要死。”
“他家确实是吃肉吃的多,别的不说,就阿九那个丑夫郎,从前瘦的和个骷髅一样,就剩一副骨头架子了,现在又胖又圆,脸色好的不得了。不过怀孕的人,吃得好点也正常。”
“正常?你怀孕时候有这待遇?他家又来了个病病歪歪的小郎君,回回出摊去县城都跟着一起,说是阿九的弟弟,我看啊,指不定是阿九怀孕了,准备给白寒的夫侍。”
“不是吧,我瞧着人家清清白白的,你可别看走了眼。”
“唉,你瞧着吧,到底是有钱了,这多少小郎君上赶着呢。早知道她能有如此出席,我就把我家侄子介绍过来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