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狐狸皮毛纤长,根根分明,颜色鲜亮,用手一摸只觉得厚实又光滑柔软,白寒一眼就瞧上了。
这块皮毛倒是比之前见秦川脖子上围得那块要好上不少。
而且颜色鲜亮,很衬肤色。
阿九皮肤不是传统意义上男子所追求的细腻白皙,而是健康莹润的小麦色。
白寒拾起那皮毛往阿九脸旁比了比,在这般颜色的映衬下显得阿九气色极好,更显得面如冠玉,眉目如画。
这张皮子若是制成围脖儿,质量可比秦川那件好上太多。这般想着,白寒心里满意极了。
“价格怎么说。“白寒不自觉地摩挲着手里的皮子。
“五千文,不讲价。“那猎户比出了五根手指头。
阿九虽然瞧着心里很是喜欢,但还是轻轻拽了拽白寒的衣袖,“妻主算了吧,阿九不需要买这些。“
白寒安抚地拍了拍阿九的手,“我前儿个瞧见秦川也有一条白狐狸皮的围脖儿,你当时眼珠子都要黏在那条围脖儿上了,我就知道你喜欢。不过一条围脖儿罢了,别人有的,我家阿九也得有。“
阿九紧紧地攥着白寒的衣角,一双狗狗眼湿漉漉的,眼角泛起微微的红色。
那猎户好整以暇地瞧着,一副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眼里藏着些戏谑。
“你这般疼惜夫郎的,倒是少见。“
见着白寒的样子,那猎户感叹着。
她倒是还没娶夫,但家里如珠如宝地养了个弟弟。
父母双亲去得早,唯一的弟弟体弱多病,她一个人整日在山上打猎,赚钱给弟弟治病。
为了给阿弟治病买药,她几乎没攒下什么钱,因此自己已经二十六岁,却还没个夫郎操持家里。
一方面是没钱,怕娶了夫郎回来受苦,白白耽误了郎君的大好青春;另一方面也是怕娶回来的夫郎对阿弟不好。
因此成家的事情倒是一直耽搁了。
眼下看着白寒对高大健硕又面貌丑陋的阿九如此宠爱,不由地想到了自家的弟弟。
若是弟弟身体养好了,以后若是也能找个如此疼爱他的妻主就好了。
这般想着,猎户钟力瞧着白寒顺眼了不少,“若是诚心想要,四千五百文拿走吧,再便宜便不能了,我家里弟弟还等着我卖了钱抓药看病呢。“
她没说的是,其实她弟弟钟竹也喜欢极了这块红皮子,她也曾说干脆就留下给弟弟做一条围脖儿,可是钟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还是懂事地拒绝了,让钟力拿去换钱补贴家用。
若是阿九得了这条她弟弟也同样喜欢的围脖儿,她彷佛也有能幻想着她弟弟嫁给如意女君的样子了。
白寒心下一动,“多谢好意,那只山鸡我们也要了,再给来一条野猪腿。“
钟力自然乐意,如此白寒也算是大客户了,钟力也十分上道儿地顺手给白寒抓了一把在山上打猎时阿弟收集的野枸杞和一些党参,还有之前挖的一些冬笋。
白寒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既然钟力给让了这么大的差价,她自然不介意多照顾一下对方的生意。
拾掇猎物的时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来有回地聊着,得知钟力是隔壁村子的猎户,家里有个因为早产体弱多病的弟弟,很是同情,约定着以后有空带阿九前去看望。
拾掇好了东西,两人将东西一齐放在牛车上。
白寒又匆匆去了趟书肆,找李掌柜拿了两本书回家抄写。
李掌柜热络地恭喜了白寒,双方寒暄一阵,掌柜十分贴心地给白寒找了两本乡试会用的参考书让白寒抄写,这样抄写的时候还能有益于考试。
做罢这些事情,两人便搭着牛车回家了。
阿九已然有些困累了,深思倦怠地靠在白寒身边,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地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一路回了村子。
那边钟力也收摊了回家,今天因为遇上了白寒这么个大客户一口气买了不少东西,自己收摊时间早了许多。
剩下的一点野猪肉,便宜卖了也没几个钱,不如带回家给弟弟吃口荤腥。
去药房照例抓了药,手里的银子就空了大半,钟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弟弟的身子能不能慢慢好起来。
钟力没舍得雇牛车回,背着家伙事儿一路走回了村子。
一进门就闻到了香甜的米香和野菜的香气,冷硬的脸上情不自禁地绽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阿竹,已经在做饭了吗?“
一个小郎君从灶屋走出来,朝钟力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阿姐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饭还没做好呢。阿姐前几日上山打猎辛苦了,我煮了稠稠的白米粥,炖了一颗白水蛋给阿姐吃,昨儿个我去山脚下挖了不少野菜,拿粗盐拌了,正好下饭。“
这小郎君身姿瘦弱,一张小脸白的像块透光的玉,眉目清丽,倒是个美人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