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若是被皇后和后宫的嫔妃知道了此事,朕就处置了你,去吧。”
&1dquo;嗻!皇上请放心,奴才一定办好差事。奴才告退。”
鄂啰哩躬着身子退出去了,绣玥人裹在皇帝的怀里,听着这一遭对话,心底不知是喜是忧。
颙琰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俯视道:&1dquo;困了么。”
她忙连连点头,简直如蒙大赦。若非问了这句,还不知要像前几日那般再折腾上几个时辰。
&1dquo;那便睡罢。朕已吩咐了皇后,好好教导你。”
&1dquo;明日起,到中宫去请安吧,多跟皇后学规矩,也少些忤逆朕。”
&1dquo;&he11ip;&he11ip;是。”绣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顺从皇上,她才能少些无妄之灾。果真,颙琰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伸手揉了揉她的丝,没有再过多的斥责和为难。
温香软玉在怀,一夜长久好梦。
第二天,清晨,四更天的时候皇帝便上朝去,绣玥乘轿撵被送回了延禧宫。
宝燕早早备好了汤药,将柔杏和木槿打到外面去,便将药碗端上来,低声得意道:&1dquo;我调出来的汤药,可比太医院那些老东西配出的方子强多了,小姐喝得再多,也不会损伤身子。”
绣玥点点头,将药碗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着。
&1dquo;对了,今天早上小姐回来,内务府还跟着送来了东西。”
绣玥手捧着碗将汤药喝尽,才问,&1dquo;什么东西?”
&1dquo;喏,就这个。”宝燕取过来,递到她面前。
绣玥伸手翻看,是个巴掌大的锦盒。她打开一瞧,里面却是支银簪。那簪子的样子倒并不十分出众华丽,只镶了颗硕大圆润的珍珠,微微泛光,余下并无旁的点缀。
看上去并不像是极其贵重的珍宝,真像是个寻常饰。
宝燕凑近细瞧了瞧,&1dquo;小姐,这珍珠倒是不小,只是这成色,看着也并不怎么样,也不是很闪亮,反倒还有点暗淡。
算了,好东西皇上怎么轮得到赏小姐,定又是为了做做样子,让内务府挑了些残次品敷衍咱们罢了。”
绣玥面无表情瞧了那簪子片刻,拿过来随手插在头上。
宝燕这才看出,绣玥原本头上的素银簪子不见了。那是绣玥进宫的时候,能拿出手的成色最好的一支簪子。还是绣玥满十三岁的生辰,夫人舍出了不少银钱给她买的。
夫人说,日子再难过,女儿家也总要有点饰来戴。
&1dquo;那素银簪子&he11ip;&he11ip;”
绣玥今天早上起来在镜前穿戴的时候,颙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瞧了一眼那素银簪子,随手就拔了出去,掷到了地上。她本还想去悄悄找寻回来,找到了,却已经摔成了两截。
他是天子帝王,绣玥也只能默默忍了。只是她到底有些心疼,&1dquo;皇上说,他在神武门初次见我时就戴着这支钗,见驾这么久了,还是这支钗,实在是看烦了。”
宝燕瞧着,&1dquo;所以,内务府才会送来这簪子。”
绣玥用手摸了摸,再怎么样,宫里的东西,总比她那支素银簪子贵重百倍。只是那支簪子是娘亲给她买的,又怎能单凭金银来衡量其中的贵重。
她想起皇上昨夜吩咐的话,&1dquo;宝燕,明日你跟着我去储秀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以后晨昏定省,咱们都要按着时辰去。”
宝燕应声,她想了想,又道:&1dquo;你给我弄些药来,将我脸上的伤痕弄得重一些。”
颙琰是前天晚上打了她一巴掌,但因为没有用力的缘故,过了一天就基本消肿了,这时候不仔细看,已看不大出来。
宝燕不明所以,愣了愣道,&1dquo;小姐,这是为何?”
&1dquo;去弄就是了。”绣玥沉下心思,&1dquo;凡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
再次踏进储秀宫的大门,绣玥一时恍惚,殿中依旧琳琅满目耀眼,距离初时的六宫觐见,到后来世事变化无常,心境竟陌生成这个样子。
数日不进储秀宫,她本想悄悄寻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但上一次合宫觐见,她坐在最末尾处,那时是末流的答应,如今成了常在,望了一眼,座位果真不在原来的位子上。
左望右望,还是宝燕在后边提醒着她,才找着自己的位置,在右侧的兰贵人之后。
钮祜禄绣玥原先本是不配在这储秀宫里坐着的,如今却要挨着自己,兰贵人瞧着绣玥坐下,心里也是极烦。
绣玥却没看见兰贵人的神色,只顾着寻了自己的位子就掩面坐下了,一举一动尽量不惹人注意。刚刚坐正,却看见了自己对面坐着的嫔妃,居然是钮祜禄秀瑶?
怎会是她?钮祜禄秀瑶是贵人的身份,怎会坐在这里?
绣玥正在纳闷,就听见上方传来皇后的声音:&1dquo;秀常在,你还年轻,难免有举止不当的时候。此番虽降了你的位份,也是希望对你有所裨益,回宫之后好好的思过,才能更好的尽妃嫔的本分,也才有他日啊。”
钮祜禄秀瑶撑着从位子上站起身,低着头行礼道:&1dquo;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嫔妾一定谨记娘娘教诲。”
秀贵人竟成了秀常在,原来她被降了位分。
降位份如同官员遭贬斥一样,对后宫妃嫔来说是极大的羞辱。绣玥回头扫了一眼宝燕,钮祜禄秀瑶一贯注重表面的循规蹈矩,不知是犯了什么大的过错,会被降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