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求您了!兄弟们都等着呢!我叫祁进,进步的进,xx大的社团团联主席和文学社的社长都是我——”
他急了,但依然努力作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继续说:“老大就赏个脸来一次吧……”
“你说什么?xx大?”
我的脸顿时黑了。
“是啊……就是xx大。”
xx大啊——我的学校。
我曾经的学校。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抽烟,尽管我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抽过烟了。
我拍了拍这小子的肩,看着他那青涩的面庞,吐了口气:“好小子……叫祁进是吧?”
“是啊……”
“祁进……好,我记住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百合子在她男朋友怀里,我就不用管了,这里的气氛太静谧太文艺了真不适合我——我还是溜吧。
“不好意思,”
我凑过去轻轻地说,“我有事儿得先回去了。”
“行那你先回去吧——”
百合子看着我的脸色,把她男朋友拉回去了:“不用送了,他真的有事——他要回去赶稿子的。”
我关上这间隐秘的咖啡馆的大门,吐了一口长气走了出去。外面空气清新,可是道路蜿蜒,我简直怀疑我都要走不出这条胡同了。
那个叫祁进的小伙子却一头冲了出来,急匆匆地对着我说:“老大——您就答应了吧,我就是为了您今天才来的……”
“祁进是吧?”
我看着他一脸青春的模样,忽然觉得无比开心。这是新的人啊,和过去不一样了……我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祁进,其实你是我师弟啊。”
“啊?”
他惊喜地立刻反应过来,道:“师兄!那您同意了!——真的,不要您讲多少,就讲讲爱情动作电影啦,日本爱情动作片中的美学与哀愁啦,论您的小说中的自然主义啦……”
“哈哈,”
我忍俊不禁,不由得脱口而出:“好吧。”
后来,直到后来我才能真正明白这次讲座对我来说的意义。虽然它当时更像一种以性反抗为名的、带有政治意义的childpunk,尽管这几个词儿造得有些奇怪,却格外意蕴深长,是很多年之后已经成为职业影评家的祁进同学提出来的——在那个时候,他还仅仅只是我的小师弟而已。
2010年的2月14日,这是一个无比美丽的日子,它既是春节的大年初一,又是情人节。但这一天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还是窝在自己的小房子里裹着被子打字,哆哆嗦嗦;我依然在北京,我依然在工作,我并没有回家。
在一片暖气嗡嗡叫的声音中,我的电话响了,对面传来低沉的声音,就好像是电影配音一样:“节日快乐。”
我怦然心动。至今听到这样的声音我都会怦然心动……大概我是个音控吧。张柏芝说,至今看到他都会心跳——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出来吃饭。”
他说。
“啊……”
我看了一眼电脑,欲哭无泪的说:“黄总,我在写文……”
“今天还写什么文!”
电话那头猛一个刹车音,我的大boss不悦地说:“我批准,你放一天假。”
我哭笑不得:“老大!这放假不是你定不定的,你放我假读者可不放,何况我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没写呢……啊……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