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区别对待让俞钦咬碎牙根,心痛的无以复加,也愤怒的无以复加。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没有立场阻止,也没有立场抢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霍闻声轻而易举地护住了苏南。
霍闻声替苏南擦完手,正要将手帕丢掉,又想起什么,转身交给了侍者:“洗干净。”
侍者接了手帕离开,宴会厅紧绷的氛围终于开始有了动静。
作为主人家的赵从砺站起身,让侍者上前收拾还在滴答滴答的满桌狼藉,霍闻声却忽然开口:“慢着。”
他站在苏南身边,居高临下地问道:“这游戏不是还没结束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宴会厅的气氛又开始凝固,全场最狼狈的李总伸出去拿毛巾的手悬在半空,不敢进也不好退,细看还在轻轻颤抖。
“都给你砸完了,难不成你让人趴桌子上舔啊。”
赵自寒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的看好戏。
赵从砺瞪过去,开口喊了一声“闻声”
,刚要劝和就听霍闻声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这是要追究了。
杜瑞丰当即变了脸色,他的确没想到这个苏南和霍闻声是这种关系,这位高深莫测的太子爷甚至会为了替他出头而公开关系,告诉在场所有人,这是他的人,是他护着的人。
杜瑞丰毕竟年长霍闻声十几岁,都能称得上一句长辈了。他对霍家虽有忌惮,却也不是完全任人拿捏的怂货,梗着脖子道:“霍总这玩笑未免开得有些大了。”
霍闻声冷冷地看过去:“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毫不掩饰地展露出了他强横,以势压人这种事,他很少做,但不代表不会做。
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让人连着碎玻璃一起吞进去!
杜瑞丰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给面子,涨红了脸进退维谷,李总已经吓得不敢开口了。
见霍闻声要来真的,苏南眉心蹙起,他动作很小地拉了一下霍闻声的袖子:“你别这样。”
这一点小动作像是细针戳破了气球,霍闻声展露出的戾气徐徐泄气,他垂眸看向苏南,听见苏南叹息似的开口:“算了,到此为止吧。”
霍闻声看了他两秒,说:“既然你不愿意计较,我也懒得为难他们。”
紧绷的氛围骤然一松,赵从砺刚暗自松了口气,就听霍闻声说:“只是剩下的酒,不好好品一品,岂不是浪费?”
说完他便吩咐侍者将先前开过瓶的七八瓶红酒拿过来,一字摆开摆在了杜总和那位李总面前。
“砺总的款待,两位可别辜负。”
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霍闻声这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只是喝完剩下的酒,不是吞玻璃。赵从砺还想在说什么,赵自寒抢先给他帮腔:“快点喝吧,喝完还要跳舞呢。”
他早就看这俩死老头不爽了。
霍公主这气要是不撒出去,之后怕有的他们受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在做好事。
赵从砺转头瞪了一眼赵自寒,这小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揣着一肚子坏水就在这看热闹!还火上浇油!
到底是在名利场混的,霍闻声松了口,赵从砺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位李总已经忙不迭地拿着酒杯开始倒酒,一边告罪一边猛喝,生怕这位太子爷真的让他舔桌子,杜瑞丰脸色极其难看,却也不得不咬着牙接过侍者倒的酒,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这段风波算是暂时按下了,赵从砺三言两句把客人们引到休息室,让人准备衣物收拾狼藉,舞会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周围的人都在逐渐离开,只有俞钦还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苏南。
苏南忽略掉他的目光,在侍者的引导下,和霍闻声一起离开。
进入一间安静且私密的休息室,霍闻声亲手给苏南倒了一杯葛花茶。
“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