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骁今日穿的是白细布的襕衫,圆领大袖,下施横襕为裳,腰间有辟积,对着老者回了一礼,“老师多礼了,学生当不起累。”
莫璃也跟着林战骁屈膝回了一礼,然后随着众人进了文渊阁在二楼选了个雅间。
老者上坐,案几上放着金猊飘出缕缕檀香,有一青衣侍者隔着竹帘弹奏着古琴,不疾不徐,余音袅袅。
莫璃端坐在林战骁的身侧,她的对面同样坐着四名文渊阁的文官。
有侍女给众人上了茶,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梁国人不喜花茶,这茶是意有所指。
果然。
老者开口道:“老朽是这里的文渊阁大学士许博宸,承蒙陛下恩待称呼一声老师,老朽毕生所钻研皆出自为君之道这本典籍,然前几日老朽偶闻一篇驳论,虽短但言之犀利,也确有其理,追问之下,竟出自西凉郡王府女流之辈。”
屋内鸦雀无声,老者品了一口茉莉花茶,在口中咀嚼了许久,接着道:“都知我梁国不喜花茶,但循规蹈矩就是迂腐,不去尝试何来革新,学无先后,有学有教即是先生。
有人说郡王府后宅出个女先生,甚可辅佐天下。
也有人说,王爷爵位新晋,特安排此事,卖弄风骚,博得文人墨客间的一些好感。”
老者又品了一口茶,“这茉莉花茶有真有假,谁知是真茉莉还是假白兰,是真是假懂茶的人品过才知道。”
“这四位是文渊阁年轻一代的翘楚,不可谓学富五车也是饱读经书,不妨你们在此辩论一番,也算为我大梁的国策添砖加瓦,王爷,您先请。”
林战骁看了眼莫璃,“既然老师有此意,你便试试。”
莫璃也看了一眼林战骁,试试就试试呗,你这么严肃干嘛?
不会输了有什么严重的惩罚吧?
莫璃凭空打了一个激灵,嘿嘿一笑,“我有点内急,可不可以?”
林战骁脸一黑,对面的几位已经掩嘴发出了耻笑声。
莫璃嘴一撅,怒不可遏,不就是辩论吗?什么题不是题。
她张嘴就来,“女子怀胎十月,历经千辛万苦,一朝分娩,已是身心俱疲。产后体弱,气血未复,膀胱亦难自控,尿急之症,实乃自然之理,女子为母,已付出巨大,岂能再因其身体之不适而遭受非议?此等作为,你等男儿似有不孝之过。”
然后转头小声对着林战骁嘟囔道:“快点吧,我憋不住了。”
林战骁无奈的对老者施了一礼,“老师人有三急,还请莫怪,我带她去去就来。”
老者对莫璃刚才的话还在品味,摆手道:“无妨。”
林战骁这是第一次陪着女人上茅房,其实不用他来,随便个侍女都可以,他就想训斥莫璃两句,“你为什么不在家解决好?在这里多丢脸,如果你今天完成不好任务,别说游京城了,许诺你的奖励也没了。”
莫璃气鼓鼓的,这茅房为什么那么远?“王爷,女人不是男人,刚生完孩子还没恢复好尿急不是正常么,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要不你下次问问李小娘。”
“你……还敢顶嘴。”
林战骁咬着牙说道。
终于来到了茅房,“奴婢没有顶嘴,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王爷真想让奴婢给王爷多生儿子,在这上面王爷就要多关心奴婢一点,你就想奴婢就算是个车轱辘,还要定期上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