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镂金窗户投进来,她眯起了眼睛。
酒醒了日子还得继续,她撑起身子,一阵头昏目眩,“彩霞,什么时辰了?”
彩霞闻声奔了进来:“今日早朝王爷让华统领随行了,让姑娘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
三日后岳篱问斩,她如何能好好休息?
西陵殇下朝回府的时候,吴昕已经等在了云光轩的门外,满头青丝盘成一个公子髻,一袭浅色青衫,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
“我要见岳篱最后一面”
她开门见山,口气冷冽。
“宫中大牢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西陵殇瞟了她一眼,越过她,径直往里面走去。
“我知道王爷可以。”
看着他的背影,她语气笃定。
宫中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吴昕再次看到了岳篱。
他依旧一身白衣,只是白衣上已经灰迹斑斑,甚至上面还沾有垫着睡觉用的枯草,原本白璧洁净的脸上已长出黑短的胡茬,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看到吴昕,岳篱激动地站起,扶着铁柱栅栏,一时竟无措得说不出话来。
坑深74米:离开他吧
看到吴昕,岳篱激动地站起,扶着铁柱栅栏,一时竟无措得说不出话来。
如此纤尘不染的翩翩公子变成这个样子,吴昕心痛得不能自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汩汩而出。
隔着栅栏,她握住他的手,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岳篱温润地笑,依旧如昔日一般美好,他抬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像哄一个孩子:“不哭了,你哭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
吴昕的眼泪更加汹涌了起来,她红着眼睛看着他,一边吸鼻子,一边哽噎:“都是我不好,你救了我的命……我却害了你!”
岳篱眸色一痛,伸手揽过她的脑袋,让她隔着栅栏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仰着头,不让自己的泪掉下来:“傻女人,是岳篱渎职,跟你没有关系。”
“时间到了!”
边上的牢头凶神恶煞地催促。
吴昕不舍地离开,一步三回头,步子从未有过的沉重。
也就在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倏地蹦了出来,越来越清晰地盘踞在脑子里。
“无心”
岳篱紧紧抓着栅栏,黑眸中眼波流转:“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你愿意跟我走吗?”
吴昕红着眼睛看着他,坚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