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你没有误解过他一样。”
哈利不喜欢德拉科·马尔福处处表现出这种‘我的’院长怎么怎么样的态度,似乎仅仅因为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一份子,就与西弗勒斯是一家人了似的。
德拉科失笑地看着哈利,慢吞吞地说:“爱会使人失去头脑,所以我原谅你,波特。哪怕现在距离他最近的人,是你。所以我们到底要不要开始交流情报?”
“抱歉……”
哈利也知道刚才的话有点超出标准,于是老实道歉。
德拉科摇摇头,开始讲述他查询到的一些消息。
杰里科·奥斯坦,法国人,孤儿院出身。
说到这个的时候,哈利的眉毛皱了起来,德拉科知道他是想到那位法国贵族的哑炮。
但是那位魔药学教授和弗朗西斯家没有关系,倒是与深居简出的佩蒂斯家族有点联系,听说佩蒂斯家族是个小家族,奥斯坦的姐姐嫁给了佩蒂斯家族的旁支,一年前佩蒂斯家的家主病倒,本来就不起眼的小家族在人前变得更加透明。
奥斯坦和他的姐姐本来就被收养在不同的孤儿院,收养时原本的姓氏已经被抹去,后来他的姐姐和他分别被他人领养,彼此不曾联系。如果不是巫师探查的手段多样,恐怕这层联系还没那么容易查出来。
“这样看他基本上算是孤身一人了。”
“没那么孤独,他的姐姐有个孩子,听说身体不好,很少露面。只要外人说起来,都是软弱,胆怯之类的形容词——是不是听起来挺耳熟的?”
会咬人的狗不叫,在阴谋论的前提下,佩蒂斯家主的“病情”
怎么看怎么可疑。
“……我想去法国看看。”
哈利犹豫地说。
“不仅留下一个愤怒的院长给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还要面对一个嫉妒的救世主?我真是谢谢你了。”
德拉科·马尔福从身上抽出一封烫金封面的邀请函,“不用了,新年的舞会邀请,生意往来,我本来就要亲自去一趟法国。”
“呃,谢谢。”
马尔福似乎被这个道谢恶心住了,他停顿了半晌。
“别蠢了。”
那张精致的脸泛出冰冷的光,握住魔杖的那只手用力缩紧,天文塔上的绿光在眼前闪过,霍格沃茨的争吵依然在耳,他有多感激,就有多愧疚。
“不是为你,波特。”
哈利回到小镇的时候,斯内普还在时间之象里面。
他推门进去,被魔咒的力量刺得有些微痛。
“你的礼仪都转换成魔力所以成了负数吗,波特?”
黑衣的魔药大师正坐在他的工作台后面,台子上放着那个坏了的时间转换器。
哈利猛然明白为什么时间之象的工作时间却在外面布下会让人不由离开的魔法屏障。
西弗勒斯在试图修理时间转换器。
斯内普从工作台上抬起头,盯着哈利。
“小马尔福跟你说了什么?”
哈利眨眨眼。
魔药大师脸上的嘲讽都满的快要化为实质打到哈利脸上了。
“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忙活关于我的事情?什么能让一个马尔福和一个波特合作,鉴于我对你们都知之甚深。”
“我们在查奥斯坦的资料……”
见躲不过,哈利大致将德拉科·马尔福查到的东西跟西弗勒斯共享了一下,并说到法国的新年舞会。
魔药大师黑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光,他什么都没说,继续手边的修理。
沙漏里闪烁着点点金光的沙子被倒出来盛放在一个小瓶子里,哈利发现另外一个瓶子装了些金砂,比沙漏里原本的沙子要闪亮百倍,像是真正的黄金。但那些东西却散发着强大的力量。
魔药大师没有使用魔杖,他细心剔除缝隙里的泥沙污垢,让它变得干净;打磨金色边框和中间的环形硬币,让它变得光滑;中间小小的沙漏已经破碎,魔药大师擦干净它,放在一边备用。
最后是那些砂砾。
魔药大师称量了一些金色砂砾,按照一定比例倒入细沙。哈利敢打赌,魔药大师一定早就研究过金砂和细沙的比例是几比几,因为二者充分混合之后,变得和原本在沙漏中的那些砂砾一模一样,连辐射出的力量强度都差不多。
哈利看着那不曾停下的双手,仿佛看到坩埚边严谨专注的身影。
难道老卡尔斯先生选择了西弗勒斯,他的魔药大师在这方面无人能敌。
斯内普黑色的双眼突然想着哈利的方向动了动,令哈利觉得对方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是身为以厚脸皮著称的格兰芬多,他只是朝着西弗勒斯的方向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除了毒舌和恶咒,魔药大师对格兰芬多没有其他手段,但面前的人两者都不怕,所以斯内普也只能低头继续工作,视救世主如无物。
将混合好的砂砾用小型的尖嘴漏斗导进沙漏中,斯内普的手指轻抚在沙漏的破口上,开始吟咏哈利听不懂的咒语。
哈利感觉到小小的店面里起了风,风们互相推搡着,欢快的朝着魔药大师飞去,掀动他的头发和衣摆,最后风儿们一起朝着沙漏的破口里涌去,无形的能量填补着沙漏上的裂痕,当手指移开的时候,小小的沙漏已经光洁如新。
但魔法的表演尚未结束,外框、星空硬币、沙漏,三者都在工作台上变得崭新闪亮的时候,它们一个一个的飞起来,沙漏嵌进硬币,硬币嵌进外框,并带着沙漏在框框里打了几个转,最后飞落在斯内普的手心。
哈利看过那个,跟赫敏的时间转换器一模一样。
“你修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