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划开,小伙子凑近借了个火,长吸一口喷出缭绕的烟雾,
“抽不惯,没俺的旱烟劲儿大!”
他憨厚的笑笑,把自己卷好的旱烟递了过去。
这城里人的烟看着好看,不中用啊!
蒋溢爽朗地笑着尝了尝他的旱烟,点头赞道,“还不错,等下次我再给你带点南边的旱烟,听说更是味儿。”
小伙子诧异的看着他,然后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第一次抽就能扛得住他家这老烟的,这是头一个!
这城里人不但看着好看,也很中用!
他本是给公社养驴的,前几天他大伯突然找到他,说给他个好活,拉着几个城里人跑脚,那城里人有来头,准亏待不了他。
他也就什么都没问就来了,累是累了点,谁知昨晚给他第一天的工钱就吓了他一跳。人家说这活辛苦,还得麻烦他几天。
他心说给这老些钱,麻烦啥呀!天天都麻烦他才好呢!
车上孙大夫和秦念使了个眼色,“小秦姑娘,你这同事可不一般啊,和达官显贵相处游刃有余,和贩夫走卒也能称兄道弟,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将来可不会平庸了。”
他辗转京市多年,给什么样的人都看过病,见过的人不知凡几,自认有双火眼,看人还是很准的,这孩子不是一般人!
秦念心说这才哪到哪啊,他还是流氓里的流氓,混混中的混混呢,江湖人称龙哥,这您还不知道呢!
等把孙大夫送回家,蒋溢和秦念各奔东西,一个去找药材,一个直奔供销社采购。
麦乳精得买几罐,她爸需要补身体。
衣服来不及做,得买几套现成的,她爸的衣服就那么几件,穿了这么多年了,不怪蒋溢先给换了一身,实在是不能看了。
生活用品全部买一套,病人不但需要养病,卫生也要做好。
还想买套棉被褥,秦景学的褥子薄得硌人,身上就一个毯子,眼见天就凉了,他现在的身体可怎么熬呀!可这个供销社还真没有,本就缺棉花的时候,哪还有卖被子的啊。
能买到啥算啥吧,秦念把这好些东西放到门外的驴车上,载她到孙大夫家等蒋溢。
刚一进门,就见大娘在那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您这是干嘛呢?”
大娘抱着个大包袱气喘吁吁的从堂箱子里直起腰,秦念忙去帮忙。
“快看看,你大爷说乡下那边环境不好,我给你那亲戚找了床被褥,是做给孩子们回来用的,还是锃的呢!”
大娘爽朗的笑,“还有这些,都是你大爷的衣服,棉袄啥的,你大爷从年轻时候就浪,置办了不少好衣服,现在福了也穿不下了,正好都给你带走!”
秦念看着那些簇的衣服,感动的不行,就是亲戚也不过如此了吧!
还没等秦念道谢,大娘就止住了她的话头,
“可不兴说大娘不爱听的话,东西给你了,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