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早有揣测,柳青穆还是不由得呼吸一滞。
——果然是魏家。
春满楼头牌,魏家,这不
就是。。。。。。
柳青穆沉凝片刻,心中愈发沉重,那股胸腔的痛似乎又冒出了尖。
“二位公子应该也有所耳闻,”
徐娘把茶盘往桌上一放,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今日魏府门出了一桩凶案,在花轿上死了一个未过门的小妾。
徐娘视线飘忽着,悲凉地补充道:“正是我们家灵环。”
灵环。。。。。。
杨从易这一根筋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一口甜酒呛在喉咙,咳嗽个不停。
今日早晨在魏府门前碰上的死人,竟然是月余前替自己弹过琴的春满楼头牌?!
徐娘悲切之下还不忘帮他拍背舒缓,杨从易却已然满心不安,顾不上道谢。
“原来如此,”
柳青穆看起来恍然大悟,“魏家祸因恶积,如今竟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徐娘你保重身体,切莫过于伤怀。”
徐娘点头,“谢谢柳公子。”
柳青穆又关切问道:“那真凶追查出来了么?”
杨从易这时也稍微缓了点神,听见“真凶”
二字,也一头雾水地看向徐娘。
徐娘却在二人的注视下移开了目光。
过了半晌,她缓道:“没有,官府还在调查。”
徐娘口中的官府,说的自然就是今日上午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都察院一众。
“但我听说,灵环的死似乎还与都察院一值勤差役的失踪有牵连,”
柳青穆抬头看向满脸沉重的徐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好奇,“实在是蹊跷得厉害啊——徐
娘你清楚这回事么?”
徐娘听罢,心中陡然一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一介妇人哪能知道这些官府内的事,柳公子贵为官家子弟,户列簪缨,倒不如动动嘴皮子跟亲友打听来得实际,就不要再为难我这个死了头牌的老妪了。”
柳青穆垂下眼眸,适时收了口。
“也是,是我唐突了。”
对面的杨从易从方才开始,却不知道灌了多少杯酒,柳青穆不再和徐娘纠缠,伸手拿起酒壶一掂量,无奈道:“杨弟,你都喝完了,我喝什么?”
杨从易摆摆手,表示自己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先让他缓缓。
柳青穆无语叹气,抬头朝徐娘弯起那双凤眼,露出几分惑人,“那就劳烦徐娘再给上一壶酒了,还是桂花酿。”
徐娘听罢终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她应了声“没问题”
,便抓起茶盘,快步走去了后院厨房。
柳青穆见徐娘的身影消失在墙后,淡淡收回了视线。
他默不作声地把壶中仅剩的酒倒进入自己的杯子,正想入口,却被杨从易一把抓住了手。
“柳青穆,”
杨从易满脸凝重,“你快点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