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对视完的下一刻,腰身就被一带,双膝也被人提上,他几乎是没有反应过来,腿就被按在了邢遮尽的大腿上,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终尾。
重心不稳的瞬间,宋庭誉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扶手,得来的便是邢遮尽坚挺的胸膛,前襟的衣领早就在拉扯间下移,此刻双手贴上去时,真正做到了毫无隔阂。
宋庭誉几乎是在刹那间打了个寒颤。
被烫的。
体内的寒毒和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毒素侵蚀着他的肺腑,直到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生着什么变化,迫使他触碰到邢遮尽的肌肤时,会抑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和颤抖。
他原本以为是寒冷所迫而对热量的饥渴,渐渐的,那种除寒冷以外的感觉却愈加强烈,甚至慢慢演变成了……
一种怪异的欲望。
“就这样吧。”
恰逢此时,邢遮尽低哑着声音开口,撩起的桃花眼看向雁儿,示意二人已经摆好姿势,对方可以提了。
宋庭誉颤着手要抗拒,却被另一只手叩住,紧跟着顺着指缝插入。
两只不同大小的手,在此刻相贴相依,十指相扣。?
第69章章六十九:邢遮尽有些怕,宋庭誉心好疼
浮妄楼表面再浮华端庄,内里却还是淫|靡之色,只是雁儿初出茅庐,即使已经做好准备,看见眼前之景时,还是没有忍住红了脸。
贵人榻上,邢遮尽的衣衫大敞,袒露出坚实的胸肌,随意风流地靠在榻背,搂着的宋庭誉一身凌乱白衣,长顺的黑散落在肩头,几缕和邢遮尽的头交织缠绕,好像世上最为深情无法分割的眷侣。
宋庭誉八尺男儿,在拖累成病骨以前,也是英姿飒爽,威风堂堂,只是在日夜的折磨中,他的身形逐渐清瘦,如今在邢遮尽的对比下,相贴的二人竟没有半分违和。
甚至于宋庭誉脸上异样的绯色和徒劳的抗拒,都在这一幅画中显得恰到好处。
雁儿说来面红,真正尝试感受到二人间缱绻的氛围时,心跳却忍不住突突地加快。
邢遮尽和宋庭誉的相貌实在是俊美地不像话,前者的桃花眼如同一江蛊惑的春水,里面装着散不尽的情意,看向宋庭誉的眼里轻佻而深沉,雁儿只扫了一眼,便有些不敢再看。
那双眼睛实在有如深海,好像多瞧一会儿,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甜蜜深渊一样,她无法想象哪样一个人,会能够逃脱这双眼睛的掌控。
而宋庭誉和他相比,丹凤眼便凌厉了许多。
雁儿出生青楼,不免和同为从事的小倌打过交道,先前在蛛丝马迹中,也观察到了宋庭誉和邢遮尽间的关系。
在她接触到的印象里,床事上作为坤泽的男人总是在行为举止间透着几分阴柔之气,可宋庭誉给她的感觉却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此情此景中,分明双方表现得如此亲昵,宋庭誉的身上的气息也完全散着一种刚毅,这份刚毅丝毫没有被邢遮尽所比下去。
对方所表现出的羞赧,是来自情感深处、身体自而出的反应:没有娇柔作态,没有故意为之。
一切都来源得有理有据,起源于最真挚的情感。
雁儿有些呆住了。
宋庭誉早已被这暧昧的姿势折得耳根通红,脑袋甚至都有些嗡嗡作响、不够清明,自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雁儿眼中的形象,几经周转间,已经提高到了怎样的一种高度。
“……你这又在搞什么?”
尝试退离的后背被一股巧劲按压着,腰间的手有些肆无忌惮,仗着广袖的遮掩,得寸进尺地向着周围移动。
这怎么看,都已经不是一种正常的做戏,说为“作弄”
也不为过。
宋庭誉从牙缝里挤出去了这么一句话,耳边便吹来了一阵风。
“你我都是风尘浪子,来这浮妄楼,却只叫人清心寡欲地做个画……说得过去么?”
邢遮尽的声音沙哑低沉,说完以后,似乎是在验证着话语中的意味,竟对着宋庭誉瓷白带绯的耳垂轻轻吻了一下。
宋庭誉几乎是立刻战栗,口中溢出一点声响,旋即又被堵住。
这动静有些大,连带着邢遮尽瞳孔都晦暗了一些。
仅仅是舔了一下耳垂……就这么……
心头忽而产生一丝痛觉,令他稍稍僵住。
宋庭誉抿着唇,鼻翼间的呼吸急促,一阵一阵的热气拍打在邢遮尽的脖颈上。
对方的脖颈本就裸露在外,热气的触感如同羽毛,他在这一刻蹙眉,眸子深了深,尽在掌控里的表情也有了细微的变换。
宋庭誉贴着对方,因而邢遮尽身体做出的反应,他最是能够直观感受出来,邢遮尽微小的滞气分明只在一瞬,还是被他立时察觉。
邢遮尽刚才……动情了?
刹那之间,被撩拨的心悸和情动仿佛被浇了一桶凉水。
那他刚才的滞气,是不是情蛊……
先前因为白朼草的药效,让宋庭誉只顾着烦躁,却忘了自己要与邢遮尽保持距离、以彻底绝灭对方心中的情感,因此顺理成章地和他亲昵到了现在。
如今被点醒,脑海中6政廷的话语便如同一道道魔咒萦绕在耳间,叫他浑身的血液冰凉,几乎要控制不住得颤抖。
终于,他的脸色沉下,语气冷漠,换了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