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最知道如何拿捏我。他知道我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希望看到有人因为而受累。
我自嘲地笑了笑。能让梁砚分心干这种他平常最不屑的争风吃醋的事,我是不是也算有些本事?
不过,看上去也只是像逗弄宠物猫或宠物狗,不听话了,要断粮训诫一下。
“我……”
我刚要说话,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一声。我很有眼色地住嘴,并决定往办公室后面的暗室里躲一躲,但梁砚却微笑着向我摇了摇头。
“别走。”
梁砚看着我,表情温和地向我指了指他那宽敞得过分的办公桌,“到这里来。”
……?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他脑子是有病还是真的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癖好,弯下身子钻了进去。
但很快我就知道梁砚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因为来的人是夏岭。
我不清楚夏岭为什么会来,但显然夏岭一见到梁砚就气不打一处来,洋洋洒洒地控诉了一长串罪证,而梁砚则是嘴上漫不经心地应着,用他那双昂贵的皮鞋有一下没一下踢着我的脸。
“夏先生,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在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吗。”
梁砚在夏岭的长篇大论之后,懒洋洋地开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你什么事?”
“是你逼他的”
“是吗。”
梁砚的鞋踩在我的喉咙上,似乎是轻微用力地摩擦着,我一时不察,“呜嗯”
地出一声闷哼。
夏岭瞬间不吭声了。许久后我听见带着怒火的声音:“你他妈你玩得挺花啊!”
梁砚微笑:“谢谢夸奖。”
“你这个禽兽……”
夏岭简直要冲上来,梁砚却不凉不热地来了一句,“你确定要现在过来吗?”
夏岭的声音瞬间又消失了,没过一会我便听见他怒气冲冲的脚步声和摔门而去的响声。
梁砚的双腿交叠,我小心翼翼地从他的办公桌下爬出来,看见他因背着阳光而投在脸上的阴影。
他眉目沉在暗里,但很快余光瞥见站起来的我,搭手扶了一把,嘴角又戴上惯常的微笑,双手叠着撑起下巴,看着我微微歪头:“跪得腿酸了?”
我摇了摇头:“还好。”
“现在你也看到了。”
梁砚说,“他自身难保,倒是还觊觎着我手里的东西。”
“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我的心里冷漠地审视着一切,开口却依然温顺谦卑:“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先生想怎么做,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