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其实不算喜欢,也不算讨厌。
但那枚钻戒,确确实实是我很久很久之前就一直在渴望的东西。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不喜欢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为什么。
我拂去记忆里落下的灰尘,在射灯下微微垂下眼睛,在梁砚的注视下温柔地勾起唇。
我说,秦恪很温柔很可靠,他很好。
所以你喜欢他?
我听见梁砚的声音。在这样空旷的地下走廊里,他的声音被拉得很长,像是有虚幻的回声,在这海螺一样的内室里来回碰撞。
我避开他的视线。我说,也许因为他和我都有类似的过往。
——好吧,是骗人的。秦恪没有和我讲过他自己,但我猜想,他的身上也带着一段过往留下的伤。
所以呢?
梁砚说,这就是你选择他的理由吗?
是啊。我轻声地说。
地下走廊的射灯好像出了故障,它闪闪烁烁的,像是明灭不定的心跳。
那我呢。梁砚的声音里依然带着微微的沙哑。
我笑了一声。
那个挣扎着亮出最后一道光芒的射灯终于黯淡下去了。
我凑近过去,微笑对梁砚说道,你?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有路人开着手机的手电筒从入口处进来了。
我说,你该走了。
秦恪很快就追了上来。他气喘吁吁地,看着有些担忧。
“林老师你动作好快。”
他说,“刚才找不到你,吓了我一跳。”
我抬头看向他:“是吗。”
“嗯。”
秦恪说,他向我伸出手,是询问的语气,“我们回去吧?”
“好。”
他离得我有点近,也有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没有接他的手,只是和秦恪并肩走着。
射灯又灭了一处,秦恪看到了,转过头和我说:“感觉是时候找人来修一修了。”
他突然转身,动作太猝不及防了,也太让人没有防备——他低下头,似乎是想要吻我。
我怔了一下,然后推开了他。
秦恪也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又向我道歉:“对不起。”
我一时间只感觉到有些疲惫,或者说有种极度的自我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