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远拿出一张传影符递给她:“我知自己空口无凭,很难让你相信,这是我爹和书伯父以前相交时所记录的,你可以看看。”
书言将传影符打开,只见几株桃花树下,义父和一个黑衣男子相对而坐,面前案上摆着一壶清茶,两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一个少年从远处走到二人面前,躬身叫道:“爹、书伯父。”
正是欧阳明远。
“这是什么时候录的?”
她问道。
“大约是五年前的四月吧,这个地方叫做落英园,在落嘉山脚,以前我与爹便居住在那里,书伯父每隔五年都会来一趟,你若有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不过那些桃花因为无人打理已经衰败了。”
五年前,书言刚被天一派选中作为外门弟子,那几日门派要求他们听金丹真人讲道,义父说既然她不能回家,他便也去拜访一位老友。若欧阳明远所说的日子无误,那么应该就是那一次了。
看着符中鲜活的义父,书言紧紧咬住下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欧阳世兄——”
她改了称呼,“传影符可以给我吗?”
这张符并非一次性的,而是可以反复观看,她想留作纪念。
“你留着吧。”
欧阳明远说道。
书言将符箓珍而重之地放入储物袋,心中却还有一个疑问:“欧阳世兄,当时为何会用传影符?”
“因为那时书伯父说道,他筑基无望,寿元将近,也不知下次能否赴约,于是我爹便用传影符将当时的情形记录下来。”
原来如此。想起和蔼可亲的义父,书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欧阳明远犹豫片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这两年来,书言独自守着义父被害的秘密,过得很是辛苦,突然之间遇到欧阳明远,得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跟她有着共同的目标,忍不住便对欧阳明远有了几分亲近之意。
她在别人面前都很坚强,此时却忍不住伏在欧阳明远怀里哭了起来。
欧阳明远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并未出声安慰,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这一幕被远处的三人看到,周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爱慕书言两年,从未和她如此亲密过,而欧阳明远只不过是初见罢了!
展颜本就是爱憎分明的性子,见他们这般,自家师兄又在一旁生闷气,立刻便要冲过去将欧阳明远杀了,好在周卿还有理智,怕她吃亏,赶紧拉住了她。
书言哭了直有半个时辰,一双眼红得像兔子一般,这才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欧阳世兄,我失礼了,对不起。”
欧阳明远温柔地替她擦掉泪痕:“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还小,我不该将这些告诉你,让你伤心难过。”
“从义父遇害的那一日,我便长大了。”
书言说道,“我有权知道真相。”
“言妹妹,如今你身在天一派,只要不暴露身份,褚云倾不会把你怎样。报仇的事我自会解决,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要冲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