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摇眉眼舒展,“那就说好了,先不住在一起。”
云行吻稍离了她脸颊,黑眸望入她眼底深处,眸色平和却坚定,不容置喙地摇了摇头。
“你想何时去何处,我都陪你去,不会限制你自由。”
知摇想,这确实没有限制自由,走哪儿都跟着,是监视才对。
偏偏这男人嗓音平和,用安抚人的口吻说出来,让人生不出半点叛逆与敌意。
温柔刀啊,最为致命。
“不是说饿了吗,吃吧。”
云行将餐盘推到她面前。
知摇一眼扫过,没有想象中的珍馐美食,尽是各种看着精致的瓶瓶罐罐。
“五谷对你现在身体没有益处,反而会增加负担,先吃这些。”
他拔开一支瓷瓶递到知摇面前,看她皱着鼻尖,满脸嫌弃,轻叹一声补充道,“待会儿带你捉许愿鱼吃。”
黑黢黢的洞穴中,月光从顶端洞口洒入。
知摇拿着鱼竿坐在水池边钓鱼,对面云行也是同样姿态。
钓鱼是枯燥的事情,只有上鱼的时候能让人瞬间开心。
知摇还没等到开心的时刻,一手撑着下巴看对面的男人,琢磨了会儿,试探性开口问道。
“你打伤了云家那两位小仙君,日后云家岂不是会上门找你麻烦?”
“他们算什麽仙君。”
云行看着晃动的鱼竿,手上稍微用力,干脆利落的将一条幽蓝的小鱼放入竹篓中。
重点是这句吗?
知摇又说,“归一宗好像开罪不起云家,到时候云家那位家主上门要人,那该如何是好?”
“打出去就好,”
云行擡眼看她,“担心我。”
知摇也不否认,点点头,“自然,毕竟是因为我才这样。”
云行眉眼柔和舒展开来,隐隐噙着一点笑意,光线昏暗,知摇没捕捉到。
“可是,跟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动手,你……可以吗?”
云行垂着眼帘看着池水中游来游去的蓝色光点,指腹摩挲着手中钓竿。
“他可,我亦可。”
有血缘关系的又非是他一人。
他忽而又撩眼看向对面知摇,握着钓竿的手收紧,“可觉得我冷漠?”
知摇拖着腮的手轻敲着脸,闻言摇摇头,“不觉得,最近我偶尔也会想起小时候的事。”
她手里握着钓竿轻轻晃悠,“有些爹娘会将刚出生的孩童溺死,能做出这种事的爹娘,被怨恨亦或者断绝关系,都在情理之中,谁还不是有些有肉的人呢。”
云行紧握着钓竿的手放松了些,看着知摇的眉眼愈发柔和。
“这世上只有你,救我一次又一次。”
知摇笑说,“你说反了吧,师兄才是,救了我足足五次。”
“五次?”
云行不解,“何来五次之说,我怎麽记得也就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