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白芷砚……他不会明白这些的,你到底是……
鬼魂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他无法蹲在地上,只能用凝牢的另一只手拍打自己的脑子,以为这样就能停止疼痛了,姬愿看着他啧了一声。
我是……我是谁?我是……我是江……
“我对你是谁不感兴趣,你也别管我是谁,我不会害了他的。”
姬愿拎起那只签子,看来还挺有用,回家,一定要和爹娘说说,他眯眯眼,难得笑得天真。
“至于帮你?顺手的事,不想某个人伤心罢了。”
他早就认出来,鬼魂就是此时应该在京城求学的江淮,也就是白芷砚的未婚夫,沦落到魂魄离体。
还真是倒霉的小两口,他毫无同情心地继续扇着火。
“晏儿,你忙了一天,做出了什麽啊?”
楚青看完一天的账本,带着终于归家的白竹过来。
他们看见自家儿郎有气无力地掩着面,指了指炸成黑色的炉子残渣,楚青没忍住笑了出来,白竹侧过脸,姬愿也看见了他的嘴角上扬,取笑他呢。
烈阳下,他们劝一脸不快、不服气的傻儿子进了屋子,难怪不让下人们进来,敢情是怕自己这幅样子被看见啊。
姬愿将瓶子握在手中,里面装着炼制成功的药,他準备下次和柳念出门时试一试功效,但是对着白芷砚的爹爹们,他不能表现出进展,他们已经开始怀疑。
毕竟是日夜相处,最了解委托人的亲人,怎麽可能会发现不了自己孩子的变化。
幸好,也离他完成任务不远。
江淮的魂体缩在竹林的阴影处发抖,手里拿着签子。
“江将军?江将军?”
媒人疲惫地看着面前的郎君。
丰神俊朗,气质轩昂,身上还有不小的官职,就是从前为父守完孝,又为母守孝三年,这才拖到了双十也没见结个亲,也不爱说话。
她手中拿着一叠叠有意结亲的女子哥儿画像,他也没有多看看,反而一直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窗外媒人看了,根本没有人。
她说了一下午,舌灿莲花也没有说动这位将军一点。
怕是有心上人了。
媒人叹气,这次怕是又挣不到钱了。
“煤婆婆您先回去吧,今日谢谢您来。”
江泽的心早已飞远。
窗外没有什麽,只是他在无耻地想着弟妻。
他不该为了变正常而妄图娶个妻子或者哥儿。
这对别人和他都不公平,也不对。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媒人手中被塞入一个袋子,她掂量了一阵,里面装着不菲的银两。
“好好好,也不急于一时是吧?”
她变幻了表情,笑着抱起那叠画像离开江府。
虽然没谈拢,但是这笔钱也是说好的一半,媒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