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翕动,无力道:“我是你的道侣。你忘了吗?”
贺锦君说:“道侣?若两人结成道侣,会在天道的见证下结契。我身上没有结契的证明,你也没有。”
南思安脸色苍白:“因为在我们结契的那天,出了些意外,你被一个魔修掳走,魔修挟持着你,自爆。所以……”
“所以,我死了?”
南思安怔怔地凝视她,凝视那双曾无比靠近他的面孔和曾盛满柔情的眼睛,缓慢地点了点头。
“你也说了。那个人已经死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你还活着。”
“我活着,和你的道侣有什麽关系呢?”
他听到贺锦君没说出口的下一句话:和你又有什麽关系?
是啊。他怔怔地想,和我又有什麽关系?
你现在是大乘期,不是过去弱小的只能依附于我的凡人女子,强大,随心所欲,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南思安回忆某日他独自故地重游。那时贺锦君已经“死亡”
一个月,突如其来的沖动驱使他从剑峰飞到那个偏僻的小村庄。
二人初遇源于南思安受袭落到水里,一路顺流而下漂走,最后卡在石头缝上,被贺锦君看到。然而他此次循着记忆故地重游,却见那块大石头已消失,河也近乎干涸。
所以,他们的过往也如河水一般枯竭了吗?
南思安站起身,脚步迟滞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背对贺锦君,道:“锦君,不管怎麽样,你还活着,我就很高兴。我也希望你能高兴。”
他轻轻关上了门。
贺锦君站在原地,眼角眉梢似是在笑,还有些嘲弄在里头,然而仔细一瞧,漆黑的眼睛里隐约含了悲伤。
“锦君。”
系统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贺锦君像梦中被人叫醒,浑身一震,然后漫不经心道:“我挺好的。”
过了好一会,她重新坐下,自言自语般说:“就是不知道明天他还来不来和我组队一起打机甲了。”
次日一早,贺锦君按照她昨夜所说的话,太阳升起的时候来到一楼大厅。角落里有几个人坐在一起说话,纵使位置偏僻,也极引人注目。来往的其他人都投向惊异的目光,好奇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一堆大能聚在了一起。
南思安首先察觉到贺锦君的气息,準确无误一眼瞧见她,道:“你来了。”
余下的水明香、水明行、归宁、空明大师,还有一个贺锦君没见过的男人纷纷跟着看过去。
“水道友也要去?”
贺锦君走下楼梯,问道。
“她不去。”
水明行是水明香唯一指定发言人,替她社交,替她回答问题,“她只是想来看一看哪些人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