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因转身往停车场走,机场地形错综複杂,他们穿过一个连廊,又乘扶梯来到负二层,沈时因七拐八拐地穿过几道立柱,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车。
她拉开车门坐上去,钟琂也坐上了副驾驶。看他这穷追猛打的架势,不给个说法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沈时因握着方向盘,深呼吸了几次,这才缓缓开口:“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勉强留在这里,刚开始可能还好,时间长了你会埋怨的。你在国内都没有朋友。”
“谁说我没朋友了?”
“除了我和郑意成。”
沈时因说。见钟琂想反驳,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也除了淩志才。”
“我没打算说淩志才,我还有个好朋友,叫乔非。”
沈时因一愣,“乔非是谁?”
“我大学同学,你还见过一次。之前在公司楼下,你和外婆、刘阿姨在一块,我和乔非路过,还和你们说了几句话。”
沈时因有点印象了,“你们关系很好?”
“挺好的,你不跟我玩的时候我只能找别人了,还跟他一起打过几次球。”
沈时因:“好,那勉强算一个。”
“真要这麽算起来,那我的朋友还比你多一个。”
钟琂一本正经地说:“你只有梁冉一个朋友,我有郑意成和乔非两个朋友。”
沈时因不服气地说:“郑意成也是我的朋友。”
钟琂展现出大度的精神:“那就算你扯平了。”
“可是你的家人也不在这里。”
沈时因说:“这里跟非洲不一样,已经高度城市化了,没有那麽大的空间能承载你的理想和信仰。”
“我爸妈本来就经常回国,见面比以前还方便。”
钟琂正色说:“你可以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沈时因犹疑不定地看了钟琂好几眼,像是终于接受了这个说辞。
钟琂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说:“你还有什麽顾虑,都可以提出来,我都能解决。”
沈时因想了想,忽然问:“那两万块钱是你私底下给我的吧?”
钟琂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麽,他笑着问:“你怎麽发现的?”
“一个月的奖金我怎麽想都觉得不可能有那麽多,五六千还算合适,而且多出来的两万还正好和我给你的房租对上了。”
钟琂说:“我目的不纯,就想让你住进我家,所以收得良心不安。”
沈时因问:“还有,当年在非洲,你修信号塔也是为了我?”
钟琂点了点头,“怎麽突然想起这种陈年旧事了?”
“也不算陈年吧,我这个人记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