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那他比你大几岁?”
“七岁。你呢?”
“…………我也是。”
纪霜倒没什麽反应,只不过过了一会,梁月突然反应很大且惊悚地说:“我和你喜欢的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
纪霜愣了一下,又无语了好一会,才大发慈悲地开口:“不可能。”
梁月:“为什麽不可能?”
“……直觉。”
梁月勉强接受了她这个直觉,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我那个姓周,你呢?”
纪霜:“……不姓。”
梁月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嘴里念念有词:“幸好……”
纪霜听得无语又好笑,不太理解,又有些能明白她的这种心情。在散步回去的路上,她拿出手机低头看陈屿白有没有回消息。
巴黎和京西的时差是六个小时。
上面一条是她在四个小时前给他发的消息:到了。
新发过来的消息只有几个字,纪霜看了几秒忽然心跳加速,她闭了闭眼,甚至能够想象出陈屿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会以怎样漫不经心的姿态盯着她,唇角勾着点不明显的笑意,下巴微扬,冷淡又勾人——
“我们小霜真的好乖。”
纪霜不知道怎麽回複这条消息,手指在界面上停顿了好一会,目光忽地往上一移,又看到是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那会那边不应该正是淩晨三点多吗,睡觉的时间,怎麽有空回。
她顿了顿,回複:【你睡不着吗?】
对面回得很快:【有点事,起来了】
【哦】纪霜没问他什麽事儿,又关掉手机,和大家一道走回了酒店。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后,纪霜又细致地过了一遍资料,确认无误后,反複练习了一天的答辩,确保明天可以稍微轻松点上阵,不至于在台上张口忘言。
不过还是有些紧张。
她晚上和梁月没和大家一起出去吃,而是点了酒店的晚餐送到房间,在外面小阳台的桌子上坐下,边欣赏外面的夜色,边吃着东西,很快就进入了尾声,纪霜把空盒子打包放到一旁后,坐回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看向远方。
梁月也看向外面,过了会,忽然问她:“你看过那部电影吗?”
纪霜应:“爱在黄昏日落时?”
“你怎麽知道?”
“因为我也在想这部电影。”
“我想到那句话——istillhavelotofdreas,buttheyarenotregardtoylovelife”
梁月声音悠远:“我还有很多梦想,但都和爱情无关了。我以前只是单纯喜欢这句话,现在忽然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也是这样……”
纪霜一顿:“现在这麽年轻,想什麽以后?”
“我太喜欢他了,喜欢到我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这麽喜欢一个人。”
梁月语气很坦蕩,还夹杂着轻松和自在,只不过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如果错过了,那就是一生。”
二十出头的女孩谈一生,总会让人觉得对方在无病呻吟,或是悲观自哀,但是此刻,纪霜偏头看向梁月宁静的侧脸,漂亮的弧度勾勒出一点不可思议的难过,她忽然就相信了,也理解了。
换作是她,大概也会这样。
缓缓,纪霜开了口:“我昨晚说的不是客气话。”
“嗯?”
梁月转头看她。
“你真的很漂亮。”
纪霜认真地和她对视,像是想给她传达一些力量:“所以别轻言放弃。”
梁月愣了会,忽然明媚地笑起来,过了好几秒,才轻声说:“可是我不敢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