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的头发长,湿,让丫鬟们来做吧,以免劳累夫君。”
闻衍隔开江映儿欲抢方帕的手,默默为她擦着。
江映儿很不相信闻衍的手艺,无怪她偏见,闻衍一个大男人做不来细致的活,另一方面,她害怕闻衍把怒火发在她的身上,扯她的头发折磨人怎么办?
不料想,男人俊美的面容肃苛寒冷,手上却很轻柔,不像他在塌上的粗。暴笨拙,只晓得蛮力出劲。
江映儿毫无一丝痛感,实在太具有反差了,不知不觉中闪神,她在铜镜里默盯了男人许久。
“。。。。。。”
闻衍学过为女人擦头发?
今夜屋内留了一盏小琉璃灯,隔着重重幔帐,光线幽暗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依旧让江映儿觉得安心。
约莫是那日不燃灯,闹得有些过了,不燃灯就会叫她想起来。
闻衍没有睡,也不知道为什么,躺他身边久了,不看他合没合眼,也知道他没睡着。
各睡一边,他说过身子稳之前都不碰她。
不会食言吧。
江映儿安心睡觉,刚闭上眼睛,她想要转个身,面朝里,闻衍突然问话。
“我似乎从未听你提过你的家中事。”
江映儿一僵,嗯……
斟酌着语气,“夫君今夜怎么忽然想起来问妾身的家世?”
“不可以吗。”
男人反问,“你今天不是还说与我夫妇一体,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江映儿沉默小半瞬,“。。。自然可以。”
闻衍是烦的,他不想在意江氏,可就是怎么都好像无法做到,会为她说的一句想夫君而愉悦很久,也为她的一句敷衍之词而烦郁至极。
在意江氏对他的看法,心里有没有他这个人。
相敬如宾相敬如宾,他对江氏日渐上心看重,也渐渐改变,她怎么能毫无作为?
明明母亲说过她是一个为了过好日子,攀附权势富贵,毫无气节的女人。
今夜在湖心亭吹冷风,闻衍也在心中告诫自己,她是这样的人,不当为这样的人太上心。
越不去想,越容易往那边想。
说完可以,她就没有后话了,闻衍侧身看过来。
江映儿不知道闻衍知道多少,难不成有人在他面前乱嚼舌根被他知道了,不会吧,闻府谁敢得罪老太太。
江映儿试探问,“夫君想要知道妾身家中何事?”
“你是江游之女?”
,江映儿答嗯。他记得江家被抄,只是不大清楚,“那你。。。。家中除你之外还有旁人吗?”
为了保身,江映儿摇头说,“只有妾身了。”
果然如此。
良久之后,江映儿等着闻衍下一句问话,没想到他说。
“你与沈辞霁认识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