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波澜地将听筒挂回原来的位置,回头时却现费薄林还没离开。
温伏静静看着费薄林,决定五秒之内对方再不说话他就走掉。
“……”
“……”
正当温伏打算离开时,费薄林开口了:“你没有手机?”
温伏转身就走。
费薄林在原地没动,等温伏走了两步,他忽然喊道:“。”
声音不大,街道很静,温伏听见了,停下脚,但没回头。
费薄林虽然暂时没想明白今晚温伏怎么不拿刀出来威胁他了,不过那个有趣的想法并没有因此消失。
他不紧不慢地问:“喝牛奶吗?”
温伏果然扭过半张脸来。
费薄林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盒菊乐握在手中,见温伏回头,他便递了出去。
温伏伸手要拿,他又把手收回去。
温伏皱起眉毛,抬头看向他,眼神好像在用什么小猫脏话骂人。
费薄林嘴角浮起一点难以察觉的笑意:“你家在哪?”
一盒牛奶,成功哄骗着温伏带费薄林去了自己的“家”
。
两个人走了很久,穿过整个龙潭片区,又过了两个十字路口,走到戎州大桥下一片杂乱的居民楼,路越来越窄。
两侧林立着毫无日照间距可言的筒子楼,或白或黄的灯光从各个窗子照出来,相互映衬着对面的楼房,这一户厨房的油烟从窗口飘出来能钻到那一户的饭桌上,电视声和吵架声交杂在一起,分不清是几家人的动静。费薄林甚至一扭头就能看见一楼客厅里的人在做什么。
在他前方半米不到的温伏走得很慢,始终盯着地面。因为昨天才洗了鞋,现在能穿的就脚上这一双,如果不仔细避开水洼泥污,被溅到了也没办法。
温伏不是会主动搭话的人,加上常年独来独往,除日常必要的沟通外,他生活得就像一幅默片,从不跟任何人闲聊,更不会有“尴尬”
的概念。和费薄林走了一路硬是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费薄林跟着他停下时,两个人站在一条黑漆漆的走廊里。
这栋老式办公楼改造成的住房第一层只有一户屋子。
费薄林有想过温伏家的条件不好,但绝没料到已经到了出门都不用上锁关门的地步。
温伏连钥匙都没掏,直接走进家门,揿开了灯。
过了会儿,他后仰着从门里探出半副身体和一个脑袋,见费薄林愣在门外,就出来走到费薄林跟前,伸出了手。
费薄林低头,以为对方是要拉他进去。
下一秒,温伏说:“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