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站起身,拉着亨薄葆走向门口:“跑跑,跟我走一趟。”
“啊?可是红包还没发完呢……”
跑跑一头雾水,不妨碍他刻意偏过视线,就当亨大小姐是空气。
但安柔把亨薄葆推到他身边,紧挨着。
跑跑身体一僵。
安柔问:“薄葆,能不能帮忙给客人发个红包?”
亨薄葆嘴里还咬着个包子,闻言皱起小巧的鼻子:“我才不喜欢干给人送钱的活计。”
“你爸爸是镇长,镇民念你好就是念你爸爸好。”
安柔说,“又不花你的钱,何乐而不为?”
亨薄葆张大嘴,半个包子掉了下来:“对哦!好啊好啊……唔……”
竟是跑跑下意识接起那半个包子,又塞回她嘴里。
噎不死你!跑跑懊恼自己手比脑子快。
可惜对方没噎死,反而给他提了2好感度——52,依然处于无感范畴。
跑跑:……我谢谢你哦。
跟着安柔走出包子铺一段,他还听见亨薄葆中气十足的清脆声音:“我是亨薄葆,我爸爸是镇长!我是亨薄葆,我爸爸是镇长……”
跑跑很无语:这姑娘脑子有坑吧?老板不过是抓个免费劳力而已,她还真信了?
“正好,不是么?”
安柔看到他的表情,猜中心思,“亨薄葆亲自发红包,这事儿很快就会传遍全镇。治安兵也好,流氓地痞也罢,今后谁还敢找包子铺的麻烦?”
跑跑一脸佩服:“原来老板是这个用意。”
安柔却摇头:“开玩笑的,我只是想找个免费劳力罢了。”
“呃……老板,咱去哪啊?”
“刚才那些人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当然是去福祥酒楼看……”
安柔话声突然一顿,视线落在光线阴暗的街角。
那里坐着一个人,旗袍脏兮兮,两腿曲起,把脸埋在膝盖里。头发散乱,袖子露出的一截小臂上,印着新鲜淤痕。
红姐。
才一晚过去,竟已沦落至此。
安柔扫了眼她身周,没有破碗,倒不像乞丐。
顺着安柔的目光,跑跑也认出来了,一时心软。毕竟血坑红姐,他是当之无愧的主力。
看老板的样子,是不是也心软了?
跑跑试探着开口:“老板……”
“呵。”
安柔突然一笑,“柔韧性真好,不是吗?”
三十几岁的年纪,身体曲成三折紧紧叠在一起,往往只有小姑娘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