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宜笑着点了点她脑袋:“怎么就说道逃婚了,我又没说我不成婚。”
路杳杳歪了歪头:“我以为你更向往广阔的天地,而不是繁琐的后院生活。”
更重要的是,按照柳家人的德行,只怕不会按照她的心意来寻亲。
柳文宜嘴角笑容浅淡无奈,岔开话题:“那杳杳呢,杳杳如今不耐后院生活吗?”
“我很喜欢,可你不一样。”
路杳杳坚定说道,“我自小就做好过这样日子的打算,甚至见惯了各家的阴暗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你不一样,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和我们长安城所有女子都不一样。”
“一样的。”
柳文宜送了手中的针线,“入了柳家门,受了柳家食,便和你们都一样,我无从选择。”
“嫁给殿下是杳杳自愿的嘛?”
她问,明显不愿再谈这个话题,
路杳杳犹豫片刻,后又坚定说道:“愿意的。”
“那殿下待你好吗?”
柳文宜没有错过她的犹豫。
“极好。”
她不由露出甜蜜的笑来。
“那便是最好的了。”
柳文宜见她这般模样,有些话便说不出口。
路杳杳见她欲言又止地模样,笑说着:“我知你要说什么。”
“你也知我嫁给太子原本就是我设计的,我不知他会被立为太子,我原本做好相敬如宾的打算,但……”
她的眼睛在发光,琥珀色的眸子满是缱绻爱意,“他不一样,人人都道天家薄情,他们的感情最不值钱,连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他不一样。”
她信誓旦旦地说着。
“哪里不一样?”
柳文宜问道。
路杳杳语塞,想了片刻,满脑子都是他的模样。
孝弘太子百日孝后,白家散宴时,掀帘后的惊鸿一瞥,到大婚时那双含笑的眼。
从帝后面前的维护,到不顾危险洑水救她时的坚定。
从那颗甜到心的酥糖,到安抚她腹痛时轻揉肚子的手。
漫不经心,一丝接着一丝,不经意渗透到她心底。
“我不知道。”
她沮丧说道,“但就像话本说的那样,就是喜欢,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喜欢的事情了。”
柳文宜拍着路杳杳的手背:“你喜欢便是最好的,但也不可失了本心,让自己受伤。”
“才不会,殿下才不会让我伤心。”
她皱皱鼻子,不高兴地说着。
柳文宜看着她温柔地笑着,深褐色的瞳孔晕着秋光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