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这么胆小怕事啊?他又不是阎王老子,那么怕他干什么!要去你们去,我可不怕他。”
强大的睡欲战胜了对楚辞的恐惧,朱明越觉得,大不了就是一顿打,怕什么。
其他人哪能承认自己怕楚辞,当下就表示,他们也不怕。一个个地又躺回床上去了。
朱明越睡得更加心安理得,有这么多人一起挨罚,挨罚似乎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吱呀——”
推门声惊醒了床上的四个人,他们睁开迷蒙的眼睛朝外边一看,此时日已偏西,他们竟然睡了一下午。
“是不是他来了?”
吴光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脸惊慌失措。
门口的赵清看着床上几人的样子,不由大笑出声:“哈哈,就你们这样还逃课呢?放心吧,他今天下午没来班上巡查,你们逃过一劫了。”
“吓死老子了,走走走,去玩蹴鞠。”
朱明越睡饱了,掀开被子就招呼大家去玩。
此时已经散学,博士们夹着书本和这些人面对面走过,留下几个白眼和几句不学无术的批评。这些人完全无所谓,大剌剌地从这些人旁边走过。
“唉,你说他们干嘛去?”
祝峰颠着蹴鞠,有些好奇。
“谁知道呢?管他们干嘛。”
……
“今天耽搁大家回家的时间了,待会散会之后,由我做东,请大家去明月楼吃一顿。”
楚辞让何平和几个小厮把司业厅旁边的一间空房整理出来,然后将桌子拼在一起,摆成了一个会议室的样子。
这些博士助教们来的时候,还有点惊讶,不过片刻之后,便按各个位置上贴的名帖坐下了。
楚辞等他们坐好之后,便从司业厅笑盈盈地走进来,一开口就把大家被留守的不开心抹去了。
这明月楼消费较高,吃一顿要十几两银子上下,他们一个月月薪才四五十两,哪能没事上那边消遣?今天可一定要把这楚司业的钱袋掏空了才行。
“那就多谢司业大人了。就不知你今天把我们聚在一起,所为何事?”
有人发问了。
“是这样的,今天这个会议,就是想问问大家,对于外院学子的学业,大家有什么看法?”
当初楚司业骂钱监丞的话大家言犹在耳,这会儿楚辞让发表意见,他们也不说是学生太过顽劣了,只说自己学业不精,未能把学生们教好云云。
楚辞见他们满嘴跑火车,只说一些套话,也不着急。他耐心地等大家都倒完苦水之后,才开口说道:“看来大家都很谦虚啊!不过也不必如此,各位都是我国子监的良才,无论人品还是学业水平都是毋庸置疑的。”
下面的人脸上有了笑意,毕竟谁都喜欢被捧着。
“但是,目前的现状却是,国子监外院的学子们在良师的教导下却无丝毫进益,说出去,于我们的名声大大有碍啊。知道的,会说国子监学子顽劣,不知道的,却会说国子监的夫子都是一群庸才,根本不会教书育人。”
“竖子无礼!”
有位老先生拍了桌子,“我们兢兢业业,悉心教导,怎可担此污名?”
“胡老说得很对!我们确实不应该担这种污名。可是要堵住悠悠众口,却实在太难了。他们看不见我们的日夜操劳,只会用每三年考上举人或者进士的名额来看待我们。面对如此情形,我们应该怎样为自己正名呢?”
在场的都是一些文人,文人最重名声。若说这事只和国子监相关,他们还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现在楚辞把这事和他们自己的名声挂了钩,这些人就不得不认真想办法了。
“不如,咱们将那些不认真听课的学子都赶回家学或者府学吧。以免让他们败坏我国子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