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蹙眉:“你这是怎麽回事,年轻的时候也是敢说敢做,怎麽如今一个妾室就让你委屈成这样了?”
她和陆夫人自幼就是好友,想当初陆夫人为了嫁陆大人,可是来她跟前哭诉过好多次。
势必非他不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陆夫人叹声道:“我如今真是被那贱人折腾得一点心气也没有了。”
沈念知道她家中有一房得宠的妾室,是陆大人的心尖尖,平日里二人水火不容。
她道:“我还不是一样,邱宴弄了个烟花女子来。为了她甚至不惜要跟我和离,是我当初眼瞎,选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真不知道自己图什麽。如今孩子自己带,她爹倒好,跟那贱人大抵双宿双飞去了。”
陆夫人:“烟花女子,最有手段,也怪不得邱大人抵挡不住。我家那位,从成亲到现在,就没在我房里呆过几个晚上,平时宁愿睡书房。自从纳了那个贱人做妾,连我的身子也没沾过了。我倒是想生个孩子,可我一个人也生不出来。”
沈念皱眉:“一个和离过的贱人,也能骑在你的头上,你倒不像我曾经认识的连玉姣了。”
陆夫人:“那些个妾室贱人,多的是狐媚手段,偏偏咱们又做不来。”
铺满青石板的路,水流潺潺。华歆跟在身后,蜷起手心,脸色苍白。
有僧人从旁边过去,另一位夫人道:“佛门圣地,你们也不怕佛祖听见,小心雷劈你们。”
陆夫人:“怕什麽,我们是来给佛祖送钱的。”
流言
钟鼓声回蕩在静谧的山林里。
如雾似烟的阴雨,浅浅落在红墙黛瓦上,斑驳的飞檐溅起了白蒙蒙的水雾。
大殿前,沈念和几位夫人各自点了清香,烟雾升腾,缭绕在殿前的画栋雕梁间。
诵经声此起彼伏。
沈念跪在蒲团上拜了拜,默默祈愿。
待她磕了几个头后,才起身。
映着金光的佛像前,有僧人迎上来。
沈念撚过袖袍,擡眸,神色淡漠道:“今儿是奉了老太太的话,来走一趟,我们府上姬夫人身子一直不好。老太太的意思你们这里为姬夫人诵诵《药师经》,也算为她祈福,早日灭除病苦。”
僧人:“阿弥陀佛,小庙定当尽力。”
她问:“我家丫头的平安锁可好了没?”
小沙弥捧着琢盘过来,僧人道:“嫣小姐的平安锁一直供奉在佛前,只等大小姐来取了。”
沈念凤眸看向盘内,盘子里除了放着平安锁,还摆放着玉琢和金镂,加在一起得有十几件。
她拿起平安锁瞧了瞧,上面刻着事事如意,岁岁平安的字样,扬唇笑了笑,搁下道:“怎麽除了平安锁,还有别的物件?”
僧人:“托老太太和小姐的福,寺庙香火才得以旺盛。这些是寺院的一番心意,小姐若是不满意,留着赏人或者散给穷人也是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