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有些委屈道:“你骂我做甚,你自己上阵不也腿发软,大腿都被你掐青了吧。这里也不比战场轻松多少,我也没逃,抱怨几句怎么了。这法阵看着好像随时会被破掉,我还不如跟着青哥他们去战场。”
“你!就会说丧气话!丢人现脸!”
那人说不过,愤愤不平道。
“我不管,我想青哥他们!李宗师,您有没有什么办法?”
红衣少年说道。
李堂聿顿了顿,说:“或许……很快你们就不用守法阵了。”
少年们一听,都喜形于色站了起来,说:“真的吗?”
“太好了!我真是受够了!”
“战争要结束了吗?”
旁桌看到他们也走了过来问道。
“或许吧,不然谁去守法阵。”
“真的吗?可是,我听派里人说,好像找到魔族新的藏匿处了,战争不是正要开始?”
“这样吗?”
“那……”
大家的目光又重新投向李宗师,“李宗师,战争一触即发,您刚才为何如此说?”
李堂聿放下酒杯,淡淡道:“这法阵如今很不稳定,或许很快就要破阵了,自然就用不上大家守阵了。”
酒楼内顿时冷寂。
片刻后,一个少年忍不住讪笑一声,说:“哈哈,李宗师也会开玩笑了。”
“是呀……一定是大家太丧气了哈哈。”
李堂聿举起酒杯说:“我看你们都对守阵抱怨已久,破阵不好吗?没有法阵以前,人族也并未灭亡。”
“可是……法阵是保护我们的。我都不敢想法阵没了,我们会怎么样?”
“是呀,我总觉得法阵另外一边藏着许多妖魔鬼怪。”
“阵上就有一只虎视眈眈瞪着我。”
“你也感受到了吗?”
“当然,我刚开始就损失了两成法力,就是被那大怪吓的。”
“什么大怪,感觉太混杂,说哪只?”
“别说了,我感觉酒楼都开始发冷了。”
一个少年搓了搓手臂说了。
“喝酒吧。”
“喝。”
“李宗师想要破阵吗?”
江照黎忽然说道。
黎堂聿看着江照黎说道:“有想过。我师兄坐阵遭受反噬,至今未恢复。我开始忍不住思考,法阵是保护人的,还是消耗人的。现在的法阵情况并不乐观,是保护人居多,还是消耗人居多呢。仙人设下的法阵,为何如今只有人族维护,仙人们去哪里了?”
酒楼又再次沉默起来。
他们从小被教育,法阵是保护他们的,以为能维护法阵为荣,即使法阵负担越来越重,他们还是没想过破坏法阵。更不要说,讨论设下法阵仙人的去向。
旁桌有人听不下去,站了起来,抱拳行礼道:“李宗师,此言差矣。法阵已保护人界百年,这是事实。仙人为我们设下神阵,剩下的自当我们自己为自己安危效力。怎能责怪仙人不再帮助我们。”
酒楼人声开始嘈杂起来。
李堂聿淡淡道:“小友,此话有理,但我不认为可以适合每一种情况。这神阵保护过人界不假,消耗也是不假,封堵了通往各界的路,导致人界灵气稀薄也是事实。神阵等于是把人界笼罩其中,是仙界圈养着我们,而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关系,既然是上管下,就有管理职责一说。怎能给我们设了限制,就跑路不管的道理。”
酒楼再次鸦雀无声。
“可……真破了神阵,人界……生灵涂炭,李宗师,您能承担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