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被仇诗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哪怕不忿,也不敢再说什么,恼怒又惶恐地继续坐着。
我握紧了手中的卡,至始至终都没说什么,只有比往常急促的呼吸,暴露了我此时无法平静的心情。
仇诗人抬起下巴朝法官道:“游戏可以继续了。”
法官收拾心情,赶忙道:“天黑,请闭眼。”
至少,他当法官时不会死,所以,游戏继续进行,其实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受一点惊吓罢了。
眼前黑了再亮,当法官念出:“狼人请杀人。”
我立马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迅速比出自己的号数“三”
,示意,我自杀。
仅剩的唯二头狼冷风过境吓坏了,她就坐我旁边,立马扒拉住我的手臂,我们现在都没办法说话,她只能不停地示意我不要这么做,可我态度很坚定,就是要自杀,她没办法,赶忙在最后的时间里随便指了一个人,表示要杀他。
现在就看“系统”
会默认谁死了。
“狼人请闭眼。”
“女巫请睁眼……”
“预言家请睁眼……”
“天亮了,昨晚死的是,三号,四号!游戏结束,好人胜利!”
我轻吁了口气,四号冷风过境却傻眼了,回过神后,她一把抓住我的手,一直表现得无害、开朗,遇到这件事后又十分害怕胆小的她,红着眼眶带着恨意地瞪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那么想死吗?七号是不是也是你投的?”
是我投的没错。
看着大声斥责我的冷风过境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窒息一般整张脸涨得青红,随后发紫,两秒后,她瞪圆不甘的眼睛趴在了桌上,她是被毒死的。
我没等太久,就感受到胸口传来剧痛,三个伤口,从胸口开始往下裂开,像有一双无形的爪子,将我开膛破肚,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前打开三条口子却无力阻止。
我是死了的人,可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到死亡的感觉。
原来,是这么难受且让人心生绝望的一件事。
抬头,看着坐我对面,面无表情的仇诗人,紧接着也无力地往后倒。
眼睛闭上时,余光扫到他暴起青筋的脖子。
然而我的意识还在,知道房间里剩下的这些人各自都是什么样的表情,“看到”
仇诗人站起身来,刚还显得漫不经心的他,此时眼里跳动着怒火,他凝望着我好半响,才开口:“我要的奖励是,让死去的狼、人复活。”
束缚在我身上让我“死亡”
的力量瞬间从我体内褪去,我身上三道深到内府的伤口也迅速愈合,不止是我,七号和冷风过境也都活了过来。
七号很激动,可四号冷风过境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任何规则的完整,都不可能一边倒的,就像有生门,就一定有死门,有光明,就一定有黑暗,同理,对方布置这么个游戏规则出来,不可能只让人死,“他”
想让这个游戏规则顺利运行,有死门,就必须创造一个生门,这叫通风。
之前被迫玩这个游戏的人,一见有人被自己点名点死了,都不敢再玩下去,熟不知,游戏当中的死并不是真的死,但游戏若中途断了,那人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生门”
就是最后的游戏胜方的奖励,可以将死去的人复活。
当然,这期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输方,必须是创造这个游戏规则的那位。
第一个晚上我确实不知该怎么办,天亮后,就得到了仇诗人的提示,于是我把七号这头狼先投死了,然后借着紧张把手放桌上时,暗示仇诗人,我和四号是狼人。
那把插在桌上威胁众人的刀,是在告诉我,狼人必须死,因此再次天黑后,我马上自刀,而冷风过境是被仇诗人毒死的。
没错,仇诗人就是女巫。
冷风过境抿紧了唇,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唇色好像黑了一点,她启唇,看着仇诗人道:“下一把,你来当法官吧。”
她这是想把能够主导游戏胜利的仇诗人引开。
现在我知道了,这个游戏,天黑后,法官也什么都看不到,他无法知道谁是狼人谁是好人,无法给我任何提示,如果我不是狼人,我根本无法判断,冷风过境在哪一边,应该让哪方胜利。
哪怕知道了生门在哪,这个生门,也不是那么好触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