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血水混着冷汗从额角滑落,许江同无力地趴在地上抽泣,耳朵嗡嗡作响,头疼得快裂开了。
创后应激障碍并不是那么容易治愈的心理疾病,许江同吃了三年药,也只能做到正常生活,绝对受不了半点刺激。
&1dquo;卡洛,你知道吗?这将是我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等我把它画完,就会成为越你的艺术家。”
&1dquo;放屁!”许江同破天荒地骂了句脏话,&1dquo;你知不知道自己杀人了?你在犯法,这不是艺术!”
零碎的回忆就像被电磁波干扰的信号,破旧的屏幕上闪过一片片雪花,在脑中不停地闪回,出呲呲的响声。
许江同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狭小的地方,可惜身体已经找不到支撑点,只能蜷着身体,一点点往客厅的亮光里爬。
手机一直在振动,陶希洪回酒店安顿好后,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看着对话框连续的&1dquo;无人接听”,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章成从浴室里走出来,见他站在床边坐立不安,关心道:&1dquo;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脚又疼了?”
说实话,连着打了两场高强度的比赛,他的脚踝确实有些疼。但此刻陶希洪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紧紧捏住手机:&1dquo;许江同不接电话。”
&1dquo;可能睡着了吧,他今天不是也很忙吗?”章成扫了眼聊天记录,&1dquo;都到家了,总不可能出事吧?”
&1dquo;我还是不放心。”陶希洪摇了摇头,心跳得特别快。
&1dquo;比赛还没结束,你总不能半夜跑回去看他吧?”章成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1dquo;放心,明天就能见到了。”
陶希洪不死心,又打了他的手机号,结果还是无人接听,只能作罢。
许江同终于从卫生间里爬了出来,颤巍巍地够到了桌上的手机。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也听不清声音,仿佛和这个世界割裂开了。
意识混乱之际,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要是陶希洪在身边就好了。
可现在他不在这儿,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氧气快要被吸完了,许江同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打开了通话界面,凭感觉按下了112三个数字。
一段甜美的人工录音响起:&1dquo;你好!匪警请拨11o,火警&he11ip;&he11ip;”
&he11ip;&he11ip;接不通?许江同迷迷糊糊地想,意大利的紧急求助电话就是112啊,自己没有打错。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最后的希望从手里滑落。许江同垂头丧气地靠在沙上,眼神逐渐涣散。
在一旁观察多时的Te1a终于有了动静,疯一样咬住门把,撞开家门,冲到走廊上狂吠起来。
凌晨十二点,正是很多人将睡未睡的时候。听到如此扰民的噪声,邻居们纷纷出门查看情况。
向来对Te1a不满的八楼大妈骂骂咧咧地跑到楼上,刚要开口训斥这只不知死活的臭狗,却被它抢先一步咬住了裤管。
Te1a顾不上她的辱骂和踢打,死死咬住的裤脚,往家的方向拽。
许江同的家门大开,一眼便能看到地上的血迹。邻居们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大妈赶紧冲进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机,拨通了正确的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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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日更,会尽快把虐的部分写完。接下来几章会把小江和小陶父母的事情讲清楚,把反派全部打包带走。
第51章迟来歉意
周围突然变嘈杂了,呼吸稍微顺畅了一点,意识却还在游离。
许江同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陶希洪钳着他的身体,拨开被汗水浸湿的头,咬着耳朵说:你要学会服软,学会依赖我。
那时许江同还反驳他,心想自己怎么会向一个小孩子撒娇。
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想服软,求一个把自己裹进怀里的拥抱,他的小朋友又在哪儿呢?
不过,陶希洪不在身边也好。至少这样他不会被坏人现,因为自己而受牵连。
这是许江同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当年费利克一案几乎轰动了整个佛罗伦萨。他用球把许江同砸晕,带到废弃加工厂的冷库——他的藏尸地点,把许江同和那名无辜的女学生捆在一起,开始了变态的艺术创作。
在零下的环境里,许江同强忍着饥饿、寒冷和恐惧,反复揣摩他的心理,通过长达18小时的漫长谈判,等到了警方的支援。
原本以为人证物证俱全,可费利克的父亲作为时尚圈知名的设计师,一心保全自己的名誉,用钱收买了死者母亲,甚至拿出精神鉴定书,想设法免除儿子的牢狱之灾。
后来,费利克被他的父亲关进了疗养院。虽然失去了人身自由,他依然可以通过网络获取一切想要的消息。
这周举办的雕塑展是面前全球的艺术盛会,许江同对媒体说了什么,不出一小时就能被转千万次。
费利克或许是在采访中看到了成人礼上他傲睨自若的影子,出于警告目的,把当时的照片到了他的工作邮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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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第二天的比赛,高勋让他们睡前上交手机。陶希洪心里不踏实,直到累得不行才睡着。
早上醒来,陶希洪头昏脑胀,完全不在状态。一局结束后,他主动请教练把自己换下场。好在这场的对手不像昨天体育大学的学生难缠,他们只用四局就拿下了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