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唯擡起头,虽然身高差让她在旁人眼中依旧是低着头,满眼都是说不上来的委屈与惊恐。
黄老板看不下去了,从后厨探出头来,打圆场道:“这位小姐姐,请不要调戏我们的店员啦。”
其实,这百合控死直男刚才一直在看热闹,嘴角都压不住了。
蔺唯头脑放空两秒。
她隐约觉得,“调戏”
一词念起来好似唇齿嬉戏,是个暧昧可爱的词彙。
于是乎,她软软吐出一行字:“我想被你调戏。”
……
瞬间,所有人一同石化。
如果这是一场表演的话,这算ooc吗?顶着最攻的脸,说最受的话?
黎晚忘记这孩子中文不好了,时常语出惊人,这下丢大人了。
是什麽味道的呢?
光闻恐怕不够。
蔺唯在中国呆的时间多了,也染上了属于中文的母语羞耻。
接下来这个问题,她只能用英语磕磕绊绊地问,不然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canikissit”
空气间的安静有些尴尬。
蔺唯却不再在乎,大脑被超出自我的东西控制了,也没工夫去想,如果被拒绝了该怎麽办。
黎晚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出她点头的轮廓。
蔺唯擡起那只手。
用尽所有的虔诚,仿佛鼻尖捉住一道光。她真的好像一条狗,主人招招手,就伸舌头摇尾巴贴过去。
真的,要吻上去吗? “欸?”
蔺唯原本的慌张急速转弯,掉入了另一种慌张。
下一秒,黎晚摘下眼镜,握在手里,同时将头乖乖靠到她肩上。
两人的身高差在此刻趋于完美,谁也不用弯腰,或刻意挺直。
近在咫尺的樱桃香味,离鼻尖那麽近那麽近,几乎可以用香味与鼻尖耳鬓厮磨形容。
扑通,扑通,扑通。
蔺唯现在才知道,心髒跳到嗓子眼是什麽感受,此前心跳再快都是纸老虎。
黎晚的头靠上来后,虽然那只是无意之举,肩膀也贴到自己的大臂上,还有很小一部分更柔软的地方。
为什麽会有这麽大的接触面积?
蔺唯可不记得,以前当柱子时能感受到除头以外的部位,胸腔发闷,嗓子被扑通扑通死死堵住。
奇了怪了,今天也不是阴天,空气怎麽这麽闷热呢?
蔺唯一动也不敢动,跟卡掉的机器人一样。
她们静止在夏日最后一副油画中,黎晚的呼吸越发平稳,头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