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告一告神佛,转一下运。
闵陌飞做了些功课,最后在求姻缘很灵的寺庙和求学业很灵的寺庙之间选择了后者。
尽管如此,当他跪到佛像前的蒲团上时,闭上双眼还是带着私心求了下姻缘。
“我知道术业有专攻,这事儿我找您您不一定帮得上忙,但您要听见了能和同事们说一声就是最好的了。”
陈绰许完愿走出去等了好几分钟才等到闵陌飞出来。
“你和佛祖唠嗑呢。”
陈绰笑着说。
“你这麽快,该求的都求了麽?”
闵陌飞震惊,他觉得陈绰肯定得待半天,难得来一次,那不得把接下来三次联考、下半学期的考试、高三的大考小考乃至高考一路求过去。
“求了,都求了。”
陈绰拉着闵陌飞的手往台阶下走。
他其实不信这些。
如果非要说,陈绰是那种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的人,他不需要外界的帮助,也不相信外界的因素能真的干扰他,如果能,那就是他还不够强。
他们上来的时候爬了很长的一段台阶,古朴的石阶高低不平一望看不到边,陈绰和闵陌飞这样的小伙子也爬够呛,其他带着心愿来的老人更是步履维艰。
后来每当陈绰想起和闵陌飞一起爬长阶求神佛的这天,他总是惊讶于自己当时是多麽自负,多麽盲目,不相信凡人的努力有极限,而上苍的旨意往往带着命定的坚决。
他们步履轻盈地下了山。
第二次联考联排结果出来,陈绰依然稳居首位,关雨掉了几名,陆勋和邱晓上来了,闵陌飞考得比上回好,他还特意看了一下自己排名——不错,猛猛超过段希文。
照这个趋势,他说不定能考上一个还可以的大学。
进入十月以后,槐城的天气迅速转凉,闵陌飞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陈绰病了。
陈绰生病没闵陌飞那麽多事儿,该吃药吃,该去医院去,但就是学习一点不能落。
“你天天不好好休息,烧怎麽会退呢?”
闵陌飞难得对陈绰动气。
“白天会退。”
陈绰撑着头写题,多说几个字的力气也没有。
闵陌飞想说什麽,有人敲了敲他们的房门。
“吃点水果。”
陈绰外婆递过来一盆切好的橙子。
“谢谢外婆。”
闵陌飞接过。
他一转头,果然看见陈绰把刚刚摆在小桌上的卷子全都藏了起来,正在装睡。
“好点儿没?”
外婆轻声问。
闵陌飞一肚子状想告,绕了一圈说出口的还是:“好点了。”
“那就行,有事叫外婆啊。”
外婆说着慢慢退出房间。
门重新关上后,陈绰又慢慢爬了起来。
闵陌飞把水果放在他床上立的小桌板上,一言不发写作业去了。
过了一会儿,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拿着一瓣去皮的橙子,直直递到闵陌飞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