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前者占据了上风。
邱归鹤心想,他现在轻轻喊老婆一声,如果老婆没睡,他就认错;如果老婆已经睡着了,那他再也不提,能瞒就瞒。
“颂哥。”
“嗯?”
邱归鹤:……上天注定他躲不过去。
“我在山上的时候,忘记改口,喊了你一声‘老婆’”
。
容颂:“你半天不睡就为了这个?”
邱归鹤:“我们约定过,我喊错要受到惩罚。”
“我没提,你竟然特意提醒我,啧,我们邱小狗真诚实。”
黑暗中,邱归鹤看不清容颂的表情,但他听出了容颂声音里明显的笑意。
所以,老婆其实没有忘记?
“你喊错,是因为我差点摔倒,我怎麽可能因此惩罚你。在你心里,你颂哥是这麽无情的人吗?”
邱归鹤眨了一下眼,然后又眨了一下。
他开始在床上扭动起来。
“邱小狗,你在动什麽?”
“颂哥,我不想抱枕头了,我想抱你。”
“……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感冒
翌日清晨,邱归鹤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正对上容颂的脸。
这是难得一见的场景,以往总是容颂起得更早,邱归鹤醒来发现床上只剩他一个人。
邱归鹤情不自禁放轻了呼吸。
村民家的双人床再大能大到哪儿去,堪堪躺下两个人成年男人而已。
是以,容颂睡觉时会背对邱归鹤,以免面对面的尴尬。但睡着后,姿势就不受他控制了。
此时,两个人的头靠得很近,近到邱归鹤能看清容颂脸上的细小绒毛。
他舍不得起床了。
平日里容颂是成熟型男,可他入睡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睡相恬静,阖着双眸,微翘的睫毛犹如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好看得像是一幅画,邱归鹤很想拍下照片,但手机放在床边柜上,他不敢动,生怕吵醒了容颂。
邱归鹤静静地看了许久,以双眼为镜头,留影于心。他的心如同泡在一湖春水里,迷迷蕩蕩。
直到闹钟响铃,邱归鹤惊得身体一抖,见容颂的睫毛微颤两下,连忙闭上眼装睡。
过了一两分钟,身旁没有一丝动静,邱归鹤微微撩起眼皮瞧了一眼,容颂仍合着眼,没有醒来。
他心想,睡着这麽沉,看来老婆昨天下午爬山是真的累狠了。
他于是轻悄悄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按掉响个不停的闹钟,又摸来手机,打开静音模式,对着容颂的睡脸拍下数张照片,存进专属相册。
等到时间差不多,再不起床就晚了,邱归鹤才轻柔地唤容颂起床。
“唔……”
容颂不高兴地哼哼几声,擡手挥了挥,想要拍走扰人清梦,不停在耳边嗡嗡的超大型“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