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垂着眼,没有多看戒指,好像灼眼似的,开灯,直截了当地把它取了下来,放进床边柜的抽屉里,只等一早交给邱归鹤。
做完这一切,他面色平常地进浴室洗了个澡,再躺回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第二天了。容颂这麽想着,又慢慢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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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日后,邱归鹤又赖了两日,终被容颂连根拔起,扔到了回京的飞机上。
钱哲亲自来接他,车直接开到工作室,然后他堵在邱归鹤的办公桌前,盯着他把离开这一个多月积攒下来的,不便通过网络处理的事给处理了。
邱归鹤面无表情:“刚下飞机不给一点休息时间,周扒皮吗你?”
钱哲冷笑连连:“第一,你是老板,要论谁是周扒皮也应该是你;第二,这一个月你休息的还不够吗;第三,我怕明天找不到你的人影。”
邱归鹤忽略前两条,“我人在京市,你能找不到我?”
钱哲随口一扯:“谁知道你会不会一到家就浑身冒冷汗头晕眼花,一番检查后原因竟是你本月和京市犯沖,然后一张机票又飞到横店。”
邱归鹤这才撩起眼皮瞥钱哲一眼:“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个理由。”
钱哲:“……”
这厮用的是“还没想到”
,靠,难道他真想过刚回来就走?
他可得把自家糟心艺人看严点,别再放他去打扰容老师拍戏了。
钱哲很想知道,等邱归鹤恢複记忆后,想起自己这几个月看过的傻事,会是什麽表情?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把邱归鹤那时的样子拍下来,以后光是就着照片都能干三碗大米饭。
事情不多,邱归鹤搞定后正要走人,手机一响,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他拿起来一看,挑了挑眉。
“谁发的消息?”
钱哲问。容老师吗?看邱归鹤的表情不像。
邱归鹤:“许言文。”
钱哲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言文终于从深山老林里出来了!”
许言文,和邱归鹤合作过多次和词作家,基本上邱归鹤最出名、最受好评的歌都是由他作词。
他比邱归鹤大两岁,是唯一称得上是邱归鹤好友的人。
许言文有个怪癖,每年要跑到老家大山的小木屋住一段时间,说要让大自然清洗他被浊世污染的心灵。
邱归鹤笑他是进山当野人,因为深山里没网,信号也特别弱,许言文基本是与世隔绝的状态,和外界唯一的沟通途径是半个月一封的信,非常的返璞归真。要不是得和家人朋友通个消息,让他们知道人在山里活得很好,他恐怕连信都懒得写,因为每次寄信他都得走老长一段山路到邮局。
许言文每次在山里待多久全看他心情,这一次的时间最长,将近小半年,再不出来邱归鹤都要猜他是不是返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