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眼尾烧起了红晕,说着没边界感的胡话。
我又看见了藏在床头柜小灯后面喝了大半瓶的酒。
“我巴不得我是哥哥,这样我就能随时随地地跟着你,那你就不会受伤了。”
趁着我不注意,他又凑近了我,眼里掉了两粒水,滚烫地,滴在了我的手上。
我的呼吸一窒,他又趁着我不注意偷偷亲了我一口。
他很狡猾,我不知道他是在装醉,还是干什麽。
我只能慌地连忙躲避,掩藏住过快的心跳,眼前荒唐的一幕令我觉得我还在梦中。
“嫂子,你明明会因为我的触碰而脸红心跳,这不就说明我模仿哥哥模仿地好。”
他捧起了我的脸,一字一句地打在了我的心间:“我很早就喜欢你了,葬礼的第一天,不是什麽哥哥的鬼魂,那是我偷偷亲的你。哥哥他已经走了,这不就说明他很放心把你交给我吗?”
“你个疯子。”
我攥紧了被子,半真半假地向他散发着怒气。
但我好像装地不太像,他又凑了上来,不停地吻着我的脸颊,又有那双蒙了一层雾的眼睛望向我,看上去无比的脆弱。
我避无可避,只能仍由他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在那副遗像面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遗像面前。
我不知道到底他说的是真的,还是我看到的、感受到的才是真的。
喝醉的人确实说话会颠三倒四、喜欢吐真言。
我也确实在师弟向我挥手时,吸进了什麽不知名的东西,可能确实它存在着致幻的效果。
他担心我、后怕的脆弱神情也不似作僞。
但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有什麽事情很不对劲。
不管他是见星还是见月,还是附在见星身上的见月。
有一件事情,是我能确定的。
他想让我把他当成见星。
那我就先把他当成见星,就像之前那样。
如果,我能通过触碰见月的遗物回到过去,说不定就能把一切拨回正常的局面。
那场车祸不发生,见月不会死。
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样,见星还会是见星,见月也还会是见月。
我的心它应该也只会为了一个人而欢呼雀跃。
我下定决心,回过神来,他靠在了我的身上。
不断有温热的热气喷撒在我的脖间。
他睡着了。
我把他扶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他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温柔又委屈,整个人看上去莫名有些脆弱。
我正欲走远看一看见月的遗物,却发现我的衣角被他攥着。
一小角,轻轻地捏着。
他这样真的太不像我仅有几次印象中的见月了,也不像之前的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