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爱他吗?
我问了我的心髒。
“你爱他的,你非常非常爱他。”
有什麽细长又阴冷的东西,它贴上了我的手腕,用一种空灵又鬼魅的声音告诉我。
“爱的,爱的。”
一瞬间,它又跑到了我的腹部,似乎是亲了亲我的肚脐,呓语着。
“你们都结婚了,结婚了。”
“你们是合法夫夫,你非常非常爱他。”
“他也非常非常爱你。”
无数细小又密集的窃语声伴随着令人颤栗的触摸在我的耳侧响起。
你爱他,他爱你,这也是一个每个人自出生起就知道的客观事实。
它们扭曲地,亲昵地这麽告诉我。
我点下了头,我爱他。
对,我肯定很爱他。
我努力从软成一滩烂泥的状况之中抽出一丝心力,轻轻地对他扬起了一个笑容。
“我爱你。”
他又笑了,垂下来的纤长睫毛上蕩着森白的月光。
“嘶——嘶——”
忽的,月光中一条细小的黑影挤进了我的手心,它似是嗅了一嗅,有些头晕目眩地转了一圈,停顿了片刻后,它舔了舔我手心伤口处渗出来的血。
有点麻,又有点疼。
我伸手推了推它,它却吻了吻我,一阵麻酥酥的触感瞬间从我的指尖传导至我的大脑。
我浑身发热,牙关止不住地打着颤,口中的唾液也不断地分泌、溢出。
太多了。
不止是我的唾液,还有面前不断在圆月下繁衍、膨胀、朝着我表达爱意的细长黑影。
“爱,爱爱¥爱,好爱”
它们窸窸窣窣地重複着空洞又黏糊的单音节,在我的身边打转。
紧接着,它们一滴都不剩地将我身上的所有□□都卷进了腹中。
泪水、汗水、唾液……
我只能被迫承受着它们对我的喜爱。
可最后,它们想一起一起
我摇了摇头,大喊道:“不行!”
呼——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我躺在了一张床上。
周围没有那些奇怪的触手似的黑影,但床边却坐着个高大的黑影。
黑影出了声,温柔又缱绻:“嫂子。”
我警惕地盯着他,心口扑通扑通地跳:“你是见月吧?”
“嫂子,你在说什麽胡话呢?”
黑影拉开了床头柜的小台灯,嵌在他眼中的眼珠是纯黑色的。
我摇了摇头,身体开始向后退去:“不可能,分明是,分明是他,我见到他了。”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眼眶它有些湿润:“你骗了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