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恂手腕脚腕已全是磨出来的血痕,他看也不看赤脚下榻:“准备水,沐浴。”
“重山备好了,就在寝房屏风后。”
冷水何时准备都不怕凉,姬恂走到屏风后脱下衣袍入了水,血丝瞬间在水中晕开淡色的红。
周患蹲在屏风后等着换水。
姬恂闭着眼,昨夜病之事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记得楚召淮一直陪在他身边,还乖乖喂他喝药。
其余的倒是不记得。
姬恂揉着眉心,又蹭了蹭滚热的唇。
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往往病或饮药,都对记忆有损,这不是一次两次,姬恂也习惯了,记不起来也没有强行去想。
八成是不重要的事,算了。
就在这时,周患像是记起什么,道:“对了王爷,重山临走前要我将您吩咐的事禀报给您。”
姬恂闭着眼,心不在焉道:“何事?”
周患将殷重山交给他的信拿出来,道:“说是他查到了十一年前王妃被雪狼攻击之事,当时是在扑鹿台,雪天,楚召江想逗乐子,便将能吸引野兽的药粉洒在王妃身上……好可恶啊,年纪这么小心思竟然如此恶毒?”
姬恂眉头紧皱:“楚召江?谁?”
“王妃同父异母的弟弟。”
姬恂想了想,似乎记起来了。
周患又“啊”
了声:“还有一件事,重山说他也查到救王妃之人了,托付我务必要将此人狠狠赶出京城!”
救王妃……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钥匙,轰然将姬恂昨夜做的梦打开一条缝隙。
雪天,扑鹿台……
楚召淮小腿被野兽撕咬所留下的狰狞伤口。
姬恂一怔。
周患正念到慷慨激昂之处,一心想为王爷效力,脑子全然不加思考,沉声道:“一箭英勇救下侯府大公子之人,正是……”
姬恂眼皮重重一跳。
周患:“……姬、明、忱!”
姬明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