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肯正视和父亲如今岌岌可危的父女关系,今日恍然惊醒。
她是不敢。
所以用一身清冷,说服自己寡情薄意。
“我不会道歉。”
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她此刻低头,仰面的倔强在两人眼里变了味。
许清重重拍打自己的胸口,“气死我了。”
羽澜转身就走。
许清长叹一声,对着羽江年大声哀诉,“我早晚被她气死。”
羽澜回头,冷声:“如果没有我,你该拿什麽理由进门做羽太太?”
“你!”
许清把头埋进羽江年怀中,“哎呦”
个不停。
羽江年手指门口方向,“滚!”
失望成习惯,羽澜情绪恢複的极快,瞳孔涌动过暗流,也只是涌动过。
“我上楼拿东西,这就走。”
事发到现在,她的亲生父亲没有问过一句缘由,没有说过一句回护的话。
其实门口思思抱住她时,她心软了一瞬,动过念头,只要父亲爱惜的问一句。
也不需要爱惜,只要问一句,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她就和盘托出。
那晚的事,沈时意婚前毁约的卑劣,上午的难堪,下午的惊险,她一件不落。
哪有人愿意和自己的父亲决裂,这点亲情,她终归渴望不来。
思思躲在二楼拐角处的屏风后,圆圆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她说:“姐姐,你们怎麽了?你要走吗?”
鼻腔发酸,羽澜忍着泪意点头,清冷的眸子蓄满液体,不肯流出,奔回房间。
环视四处,除了床头柜新购的几匹短麻,她找不到有什麽需要带走的东西。
好似早料到会发生今日之事一般,一早就不肯多置办物样。
唐棠打来电话。
“小思思刚才和我说,你和他们吵架了?”
羽澜摁了摁眼角,“会馆退了吧,我在附近订酒店。”
唐棠沉默许久,“尚奕辰找过你。”
窗外大雨不知道什麽时候停的,檐下雨滴清澈透亮。羽澜打开窗户,湿冷凉风一股脑钻进来,惊出满身颤栗,她默默说完餐厅种种,“我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