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想起史书上说客氏“淫毒兇狠”
,怪不得书中一再提及晴雯打骂小丫鬟。
紧接着金星玻璃又从后房门跑来报信,说有一个人从墙上跳下来了。
晴雯于是唆使宝玉趁机装病,只说被吓到了。
赵姨娘身边的丫头怎麽会跑来给宝玉报信?宝玉没必要在赵姨娘身边安插眼线。其实从小鹊的名字也可以看出她就是喜鹊晴雯的化身。
紧接着第二个报信的金星玻璃,本名叫芳官,自从改名金星玻璃后,也是晴雯化身。
最后出主意的还是晴雯,意即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晴雯一人谋划,也因此成为后面抄检荣国府的起因,导致她自己的死,显然是说她自己作死的意思。
黛玉心道:晴雯此人果然有智计,护主心切,却没用到正地方。说是护主,又常害人。因爱撒谎抖机灵,反而自误。倒真的很像史书上记载的“美貌可人,狡黠刻薄,巧言令色,爱慕虚荣”
,专宠于肃宗的张良娣。
她不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看芙蓉子呼吸清浅舒缓,早已熟睡。于是也合上书,自去上床睡了。
这一夜离恨天万籁俱寂,一声虫鸣蛙叫也无,黛玉一夜好眠,第二天起来,见晴光早从窗棂撒入,芙蓉子正坐在窗下桌子旁看书品茗,见她起来,笑着向她问早安。
黛玉心情大好,忙洗漱了一番,也坐到了桌旁,对芙蓉子讲到昨晚看书的心得,又说起晴雯来。
芙蓉子点头表示赞同道:“我曾看过一位晚清时的文人蔡东藩评点张良娣,说的有些道理,他说:
“杨贵妃之后,複有张良娣,唐室女祸,何叠起而未有已也。顾杨妃以骄妒闻,一再忤旨,而仍得专宠,王之不明,人所共知。
若张良娣则寝前御寇,産后缝衣,几与汉之冯婕妤、明之马皇后相类,此在中知以上之主,犹或堕其彀中,况肃宗且非中知乎?
爱之怜之,因致纵之,阴柔狡黠之妇寺,往往出人所不及防,否则杨妃祸国,覆辙不远,肃宗虽愚,亦不应複为良娣所惑也。”
黛玉沉吟片刻,道:“这话套在晴雯身上也贴合。话说这张良娣后来结果如何了。”
芙蓉子道:“她和客氏一样,肃宗一死,她就失去了靠山,图谋掌控政局,事洩被捕,幽禁于别殿,坐罪处死,追贬为庶人。
黛玉道:“这麽一说,结局也与客氏类似。那麽凤姐到底是不是客氏的对食魏忠贤呢?”
芙蓉子道:“这回你再问问宝镜试试。”
黛玉于是对着宝镜叫了一声王熙凤的名字,只见镜子中果然出现王熙凤的样子,反过来一看,却一位明朝太监,长着吊稍眉,身形比普通太监更显丰伟。
黛玉问:“此人就是魏忠贤?”
芙蓉子点头道:“没错,王熙凤影射的本命就是明朝太监魏忠贤。
魏忠贤自比曹操,文书往来完全仿效曹操做魏王时候的格式。曹操也是篡汉之人,这也是为什麽王熙凤前朝影射曹操,明朝影射魏忠贤之故。
汉唐明一脉相承,作者写汉唐,总之还是为了影射明朝事。
王熙凤的判词前的图画是冰山上的雌凤。
明朝文学家张岱曾写过一出魏忠贤的传奇戏,名字就叫《冰山》,为此他又写了一篇文章叫做《冰山记》,收录在《陶庵梦记》里,描述他写的《冰山》戏在城隍庙扬台演出时的盛况等。
这出戏讲的就是魏忠贤权势滔天时的恶行,以及后来失势,像冰山般土崩瓦解。
王熙凤判词的图画即影射此剧。
魏忠贤原名魏四,进宫后改名李进忠,明熹宗时期,魏忠贤出任司礼秉笔太监,改回原姓,皇帝赐名为魏忠贤。
王熙凤曾让宝玉帮她记账单:
“大红妆锻四十匹,蟒缎四十匹,上用纱各色一百匹,金项圈四个。”
宝玉道:“这算什麽?又不是账,又不是礼物,怎麽个写法?”
王熙凤道:“你只管写上,横竖我自己明白就罢了。”
此处不是送礼,就是收礼,凤姐自己记下的私账。她虽不识字,记性却好。
这单子上出现这麽多四字,即是在影射魏四的“四”
字,跟前面反複提四,影射四皇子一个手法。
王熙凤也有暗指他就是熹宗时期的雌凤之意。熙有盛世之意,反讽其为末世之凤。
明朝女子无学名,书中黛玉、宝钗都是乳名,但王熙凤却是学名。
脂批这里说:“以女子曰‘学名’固奇,然此偏有学名的反倒不识字,不曰学名者反若假。”
史书记载魏忠贤不知书,但记忆力很好,性猜疑残忍而且阴毒,好阿谀奉承。
这里影射魏忠贤不识字,按例不能进司礼监,其不识字,却能因客氏的缘故,得以破例,当上司礼监秉笔太监,并由皇帝赐名。
黛玉进荣国府时,第一次见王熙凤,贾母介绍王熙凤时说她是泼皮破落户儿。
影射魏忠贤进宫前就是个泼皮流氓,喜欢赌博,沉迷声色犬马,后来输光了家産,为了还赌债,逼妻改嫁,卖掉年仅5岁的女儿,自己做了太监。
《玉镜新谭》中记载:“万历中,肃宁人魏忠贤者,初名进忠,市井一亡赖耳。
形质丰伟,言辞佞利,目不识丁,性多狡诈。”
并说他有胆气,家无米粮,却敢豪掷百万,借债赌博。
书中凤姐女儿巧姐后来被狠舅奸兄卖掉,是将魏忠贤的恶行移植到了其舅兄身上。
贾母又称凤姐作‘辣子’,说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