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多情的妖怪怎么会理解这种情感。
沈岐远嗤笑,侧头看向窗外。
外头阴云密布了好一会儿,果然是在黄昏时分下了雨。
拂满站在虹桥边的小摊檐下双手挡着髻,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有一袭青衫在雨幕里渐渐靠近,云白的靴面踏开地上积水,带着些焦急。
她眼眸渐渐聚焦,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喊:“修和!”
油纸伞抬起来,赵燕宁的脸露出来,带着些不耐烦:“多大的人了,出门还不带伞?”
瞳孔里映出他的眉眼,她眼里的光就慢慢黯了淡下去。
拂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他递来的伞,兀自撑开。两抹纸伞在雨中并行,中间隔着一段距离,礼貌又疏离。
——“刻骨铭心。”
沈岐远收回目光,淡淡地补充,“就是死心眼,除了认定的那个人,看谁都是普通人。”
如意似懂非懂地点头:“哦,那大人看起来也是个死心眼。”
“我不是。”
义正言辞地否认,他喝完茶起身,想回府,却见外头的雨下得大了。
略略一思忖,沈岐远还是道:“有劳掌柜的开间客房,若有消息,在下也好马上知晓。”
“好说。”
她扭着腰引他上二楼去,戏谑地道,“这间房专给大人住。”
与她的房间一墙之隔,坦荡荡地不避嫌。
他难得地没有羞恼反抗。
于是深夜雷响的时候,如意没去摸拂满的房门,径直就钻进他的被窝里,捂着耳朵问他:“这也在大人的预料之中吗?”
“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冷哼一声,收拢手臂抱紧了她。
第54章嘴硬的富豪
接下来的两日里,如意和拂满常常出门,会仙酒楼的生意又渐渐冷清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厨房少了个帮手,而是因为赵燕宁心情越来越差,开口也就越来越不客气。
“外带?哪来的规矩,带出去食盒不给带回来算谁的。”
他阴阳怪气地对客人说话,眼睛却瞥着旁边路过的拂满。
拂满置若罔闻,还是将如意扶上了车。
“肉搁少了?给您搁头猪进去好不好,后厨里就有,活的,我这就去给您牵。”
他加大了嗓门。
拂满还是没理他,只将小凳收上车,准备关门。
车门关上的最后一瞬,一只手伸进来挡住了门沿。
拂满低眼,就见赵燕宁掰着门扇,烦躁地道:“什么事儿啊这么多天都搞不定,搞不定叫我一声啊,天天折腾着出去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