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久久不说话,容弋伸出手来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然难过的情绪早已翻涌而来,但到底还是比六年前的自己成熟了些,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大人了。
阮辞压下那些情绪,稍稍往容弋那边侧头,但视线却未与容弋相汇。
“那你就当我没给你打电话没给你消息吧。”
“生气了?”
容弋身子往前倾,试图看清阮辞的表情。
奈何车内没开灯,这一段路路灯的光线又很微弱,再加上阮辞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他根本看不清阮辞的面庞。
“当然没有啊。”
阮辞冷静了几分。
但她没有故作平静,没有淡定地保持沉默,反而以一种很明显的赌气语气说着:“我只是在思考,你这么无理取闹的人,刚才怎么会那么温柔地说‘我好想你’。”
她刻意地咂咂嘴,感叹道:“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呢。”
容弋:“……”
他也有点不乐意了,赌气似地侧头看向窗外,声音虽小却带着埋怨意味:“还不是为了帮你。”
“帮我什么?”
阮辞稍怔,问道。
容弋睨她一眼,说:“穆艺笙不是在挖苦你吗?”
阮辞顿住,茫然地眨眨眼,“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啊。”
容弋不甚在意地说,“听你俩在那贬低对方老公呢。”
“我哪里贬低贺铭言了?”
阮辞无语,“我那说的是事实。”
容弋好气又好笑,轻轻吐出两个字:“傻瓜。”
阮辞凝了凝心神,虚握拳头,试探性地问道:“那穆艺笙说的是事实吗?”
“她说什么了?”
容弋问。
阮辞:“你不是都听到了?”
“隔那么远哪听得清楚。”
容弋语气散漫,“我就听到了我和贺铭言的名字,不用想也知道你俩之间能说什么。”
噢。
意思就是没听到陈宛白的名字。
如果容弋说的是真的,那阮辞还挺高兴的,这说明他对陈宛白的名字没有高度的敏感性。
但是,如果他是在撒谎,刻意避开陈宛白,那里面就大有文章可作了。
阮辞不敢往坏了想,不敢往深了想。
她侧头对上容弋的目光。
恰好车辆停在了九宁公馆,别墅外的路灯很亮,光线抚摸容弋的脸,她看清了他眼里清浅的笑意。
那模样,仿佛在说——你俩小学鸡吵架有什么好听的。
这是她喜欢了九年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