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弋简单直接地回答了高凝的问题:“伯母,容氏集团现在出现了很严重的财政危机,家父也因此突心脏病住院了,情况很不好。但是,只要穆氏能投入一部分资金,帮助我们解决现在的困难,容氏集团就能再次展壮大,成为锦宜商界的中流砥柱,也将永远是穆氏真诚的合作伙伴。”
听了容弋的一番话,饶是跟着穆秉绍在商场历练多年的高凝,都有几分动容。
现在穆家和容家联姻,让阮辞嫁给容弋,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亏本买卖,而她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孩子的言谈举止,她竟格外笃定这次的买卖一定是赚的。
眼里的那种光,整个人透露出来的那种自信的精气神,是骗不了人的。
一旁的阮辞也久久的失神。
从一开始,她就没觉得容弋会乖乖接受这次联姻,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不了了之。
所以,在穆秉绍和高凝第一次给她提这件事的时候,为了避免他们过多的纠缠,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即使在知道容弋今天要来家里拜访时,她也当他只是来走个过场,安抚家里的长辈。
然而,此时此刻,容弋的言语之间尽是诚恳。
对此,阮辞无比诧异。
她在想,这次容弋家里的企业究竟是面临了多大的困难,才会让当年放话说绝对不受家族安排的肆意少年,在这里用一大段话真诚地表达“合作”
的意愿。
他现在是为了家族利益,放弃了深爱的女孩吗?
那个……叫陈宛白的女孩。
想到这个名字,阮辞的心刺痛了下。
她突然觉得自己成了许多影视剧和言情小说里的恶毒女配,无情地利用家族势力,拆散了原本相爱的一双人。
“你们两个年轻人慢慢聊。”
高凝笑着说,“我去看看厨房的饭菜好了没有。”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容弋和阮辞两个人。
在国外和各色人种交流自如的阮辞,此刻却有几分难掩的局促,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眸子垂着,像一个正在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面批评的小孩。
她好像在一瞬间就被打回了原形。
不行,不能这样。
阮辞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抬眸,刚想要说话,却现容弋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无波澜却深似底。
她假装没察觉,故作镇定地问:“我们出去走走?”
容弋似是回过神来,顿了下后朝她微微颔,声音低沉:“好。”
到了六月,温度已经上升,空气里透着丝丝燥热,点燃着身体的每个细胞,幸好有高大的树木立着,偶尔一阵风吹过,带来片刻的清凉。
容弋似乎处于一种沉思的状态,一直没有开口,阮辞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破这份沉默:“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
容弋低声道。
阮辞有点诧异,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那我可以问你吗?”
容弋:“嗯。”
“这次联姻你应该也不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