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边贺彦枫又轻声哄了乐乐两句话,才带上门出来,估计是到了走廊上,声音大了些,说:“说吧,什么事儿?妈。”
贺母说:“我也是听说,给你提个醒儿。苏家那闺女,就是苏瑾,说是从家里跑出去了,现在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就担心,她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
贺彦枫冷笑了一声,说:“她病好了?可以出门了?”
贺文博在一旁听着,插嘴说:“她有什么病?不就是相思病吗?小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大姑娘喜欢你,你不稀罕也别把人家的一片真心往地上践踏。要是没遇见也就算了,遇上了你还是得对人家客客气气的,到底我们和苏家是世交的交情……”
贺彦枫怒极反笑,道:“怎么着?要真遇上了是不是还要当东道主请她吃个饭叙个旧啊?行,我现在就买耗子药去!”
贺文博也怒了,正要嚷嚷,被贺母毫不客气地拨去一边,说:“想抢镜也得排队!现在是我在给儿子打电话!”
贺母一脸赔笑地对着话筒道:“你爸糊涂,妈没糊涂。妈就是提醒你小心些,还要乐乐也要小心,万一她没安好心,就冲着你们来的呢。”
贺彦枫这才沉声说:“我知道了,谢谢妈。我会留心乐乐的安全问题的。”
贺母放下电话,这边贺文博被儿子和老婆同时鄙视,很不服气,阴阳怪气地说:“要怎么小心啊?要不要准备两挺冲锋枪?你们母子俩真是够了,把人家一个弱女子想得跟妖魔鬼怪一样!”
贺母没好气地说:“我觉得她就是妖魔鬼怪!你说说,她当初是咋想的啊?能干出那样的事情来?自己还是个姑娘呢,怎么能那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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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彦枫想着这一茬事,将手边的文件都放下,揉了揉眉心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内线叫何奕信进来。
何奕信一会儿就进来了。他俩在工作的时候很严肃正经,私下就很随意,何奕信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躺,问:“什么事?心急火燎地叫我进来?”
贺彦枫说:“给我找两个保镖。”
何奕信惊讶地挺直了身体,说:“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贺彦枫摆摆手,说:“不是我,是为保护乐乐。这事儿说来话长,大概就是,有个女的喜欢我,好多年了,脑子出了问题,本来一直待在家里被家里人看管着的,昨儿我妈十万火急地打电话来说她忽然从家里跑了,怕上我这里来寻事。要说,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怕她,就怕她找上乐乐的晦气,得防着点。”
何奕信先是听得笑,道:“那女的喜欢咱贺董都喜欢得都发疯了?要是别人给我说这个,我准以为是吹牛,不过,老大你的话,我必须信啊,魅力太大挡不住,也是愁事儿。不过,事关乐乐,不得马虎,我马上去办。”
何奕信一通忙碌,给乐乐弄了一堆手环脚环别针按钮的,说是都装了全球定位系统,悄悄带在身上,不怕一万九怕万一,无论乐乐走到哪里,只要有一点信号就能找到。何奕信又在保安里面找了两个身手好的,派去跟车接送出入,负责乐乐的安全。
连续两周都相安无事,贺彦枫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风声鹤唳了一点,妈只是说苏瑾那个疯女人有可能来h市,又不确定她一定会来,再说,就是她来了又能怎么样,无论是自己还是乐乐她都近不了身。这么一想,贺彦枫本来略紧张的神经也就松弛了下来。
殊不知,苏瑾早在三周前就到了h市,并另辟蹊径,目标直接指向乐乐。
贺彦枫现在是一下班就赶着回家陪儿子吃晚饭,跟屁股上着了火一样,惹得何奕信笑话他又升级了,起码得是二十五孝爸爸的级别。
铺着浆得一丝褶皱不见的雪白桌布的长条餐桌前,贺彦枫和乐乐相向而坐,麻利的菲佣在垂手而立,偶尔帮着乐乐拿点食物或是倒点酱汁什么的。
贺彦枫带着儿子两个人住,人口简单,加上他本性低调不事奢华,也就没去张罗着住什么豪宅,不过,这套三层高的小别墅还是有四百多平方,够收拾的。之前请了三个阿姨,一人负责买菜做饭,一人负责打扫清洁,还有一人负责看孩子和修建花园,照样是弄得一团乱,交代的事务,有时要反复提醒,吃饭的时候,保姆们也不分主次。此外,这些中年妇女毛病还多,偷懒耍滑爱八卦不说,一个个还脾气不小,听不得重话,一不高兴抬腿就走,搞得家里三天两头要换保姆,弄得贺彦枫头大得很。经人介绍换上了菲佣之后,贺彦枫惊讶地发现,同样是干家务活的佣人,素质简直是天差地别。一个菲佣就顶了三个保姆的活儿,还干得井井有条,最关键的是,菲佣修养良好,对主人极其尊重,出门送,进门迎,帮脱外衣和倒茶,出差的时候还能帮忙收拾行李,叫贺彦枫深觉满意,尽管菲佣的工资也不低,给中介的费用,一个月八千的工资,还有探亲机票的费用加起来一年十五万左右,贺彦枫却觉得很值得,还不光只是家务方面的,菲佣说话轻言细语,举止优雅从容,把家里的层次都带高了一层,乐乐也被带得很有小少爷的派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菲佣不会说普通话,不能和乐乐的幼儿园老师进行家校交流,不能每天都知道乐乐在幼儿园的表现和情况。
病后再去上幼儿园,乐乐总有些蔫头蔫脑的,心情也很郁卒的模样。晚餐时,只见小孩儿懒洋洋地拿着刀叉在餐盘里戳了几下,食物却一点没见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