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与,你们是同学啊,好巧嗳。三姐又说,不过你们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开始喜欢爬山瞭。
你也就大瞭我一岁,怎么就我们这个年纪瞭。我说。
三姐却直接忽视瞭我,看向孙昊韬,说,我就没见小与有过什么朋友,你是他同班同学吧,还能主动来和他打招呼,好孩子。
什么?孙昊韬在一旁听的一脸懵。
他没朋友,我就没见他有过朋友。三姐直言道。
我是他同桌。孙昊韬当时说。
那这个人呢,你们是一起的吧。三姐说著又给孙昊韬看瞭陈柏罔的照片。
孙昊韬抬眼用一种瞭然的表情看著我三姐,玩笑道,这是他以前的同桌。
以前的同桌——这种形容我当时第一次从别人嘴裡听到,像极瞭熟悉的过去。
于是我不经意地撇头往后看去。
后面的后面,喧哗的白日中,还真有个我以前的同桌,小小的面容被光和树叶交错照耀遮盖,看不太清。
直到后面我们神奇般的会合,成瞭一队。
当时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陈柏罔道歉,因为答应瞭大姐又不想在学校那种地方主动道歉,刚好那天就挺适合,所以我试图想制造一些机会,能让我主动道歉的机会。
隻是没想到在下山的路上看到瞭陈柏罔局促的模样,那天的我突然很想逗逗他,刚好面前的长坡给瞭我机会。
那时太阳照在山间,边边角角也不放过,空气中热意翻腾,石缝裡窜出许多苗子,我拉著陈柏罔急速顺著山坡跑下,风在我和他的手心掠过,听不完全周遭的声音,但某种——带著穿过旷野不断前行的情绪在我心中迸发,我的心在某一刻竟是欢悦的。
那种心情是我多久不曾感受过的。
所以我试图再次複刻。
正如风试图一遍又一遍吹动悬浮的枝叶,证明她的存在。
终于,在夕阳落下的时刻,枝叶被风扬起,扭动的身姿是风的姿态。
我的心也随之被吹起。
最后,我和陈柏罔道瞭歉,看不见的命运的痕迹在我和他之间添瞭一笔,我好像也可以有朋友。
不管可不可以,我还是试瞭试。
所以我又主动开瞭口,开口问他我们能不能成为朋友,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一时有些无措。
后来演讲选拔的时候他也在,不过那次的他少瞭局促,多瞭几分悠闲。
曾砚与,要打赌吗?候场的时候他问我。
嗯?我疑惑。
就赌我们能不能都拿到名额。他说。
我没回答,他又问道,赌吗?
没意思。我当时说。
有没有意思赌瞭才知道,我赌最后名额是我们两个。他冲我说道,语气毫不迟疑。
赌注是什么?我终于说道。
他看瞭看我,低声道,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