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我终于意识到——
他多半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对瞭,
那天在虚拟空间裡陈柏罔问我有没有想见的人?
我说没有。
他说我小气不让他看。
我让他把眼镜还给我。
他又说刚刚隻是和我开玩笑。
笨蛋,我最想见的人,已经在我面前瞭。
:曾真雅
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分水岭。
我唯一的弟弟曾砚与,十八岁是他的分水岭。那年他被爸爸送到国外,我比所有人都清楚爸爸为什么要送他去国外。
我出生在国外,成长在国外,直到十六岁才回到国内,回到我所谓的真正的傢。
十六岁前我的傢人实际上隻有我的妈妈,十六岁后我突然多出瞭很多傢人,有大姐,有二姐,有爸爸,还有一个弟弟。
一开始我是期待的,期待新鲜的所有的一切。
大姐人不错,二姐人冷淡瞭点,弟弟一开始就接受我的存在但对我爱答不理,爸爸还是那个爸爸,和所有从小害怕爸爸的女儿眼中的爸爸一个模样。
爸爸私生子很多,我也是其中一个。
从小我就知道我有一个漂亮的韩国妈妈和一个有钱的中国爸爸,我和妈妈在韩国生活,爸爸则在中国生活。
我从小见到爸爸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我并不关心,我最关心的隻是我的身边有没有足够的钱。有瞭足够的钱才有足够的能力活下去。
因为见不到爸爸,妈妈会和我讲很多关于爸爸的事。
妈妈讲,要我多多心疼爸爸。
为什么?爸爸过的不好吗?还是爸爸缺钱?幼时的我总会这样仰起小脸问妈妈。
你爸爸有钱,是别的原因。妈妈摸向我的头,继续说,你爸爸从小过的并不好。
不好?是因为爸爸从小没有钱吗?我又问。
我们小雅眼裡怎么尽是钱瞭,当然不是,你爸爸有很多很多钱,这才把我们小雅养的这么漂亮。妈妈说。
是吧,妈妈,我也这么觉得,那是因为什么?当时的我始终不能理解妈妈的话。
你爸爸不像我们小贤雅有一个爱他的妈妈。妈妈说。
那不是很可怜。我说著下意识伸出小手抱紧瞭妈妈,蜷缩在妈妈怀中。
是诶,所以我们小雅答应妈妈一定要多心疼爸爸。妈妈叮嘱我。
那我是要心疼妈妈更多还是心疼爸爸更多?我问。
我们小雅想心疼谁更多呢?妈妈看著我。
唔我想瞭想,伸出手心,大声道,谁给我钱多我就心疼谁更多。
妈妈看我一脸认真的模样,当即笑瞭出来。
所以,因为妈妈的原因,睡梦中我甚至也总能记得妈妈对我的叮嘱。
隻是国小毕业后妈妈便离开瞭我,我过瞭几年隻有我一个人的生活。或许也是从那时起,命运这个词在我眼中成瞭既定的存在。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的命运可以被安排,幸运和不幸都可以被安排。这种观念直到现在还是贯彻著我。
而我对曾江泯那个爸爸,自始至终更多的隻是依赖。那种依赖是除金钱外不值一提的依赖,没有心疼可言,更没有情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