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会,”
贺颂理直气壮,“我的车,我做主。”
话音刚落,就看到顾牧尘面无表情地按下车窗。
实在受不了这香水味。
任何人工提炼出来的香水,无论再怎么技艺精巧吹得天花乱坠,顾牧尘都有些接受不了,都觉得会有些莫名的反胃感,压根比不上真正自然界的味道。
“身为gay,你真没品味。”
贺颂不服气:“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代购买来的……”
“车的颜色也不好看。”
贺颂咬着牙:“还有呢,您要不一口气说完?”
“许愿也没有仪式感,”
顾牧尘坐得很端正,侧头感受扑面而来风的清凉,“一般都是等到新月的时候才许愿,并且对着流星还不如去庙里拜拜呢,吃点斋饭做好事,不比这强。”
车辆拐了个弯,即将在前方道路旁停下,顾牧尘终于侧过脸,平静地看向贺颂。
“时间和新欢可以解决一切,”
他伸手揉了下对方棕色的卷,“如果还想跟那人纠缠的话,我们也不会说什么。”
贺颂呜呜咽咽的:“真的吗?”
“嗯,”
顾牧尘点头,“最多嘲笑你两句。”
车门打开,那用来保暖的外套和毯子都被叠好放在后座,整整齐齐的,顾牧尘弯下腰看着贺颂:“有需要就说,别不好意思。”
感情上的事,谁能顾得上姿态好不好看呢。
顾牧尘明白这个道理的,也尊重朋友的“不体面”
。
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像冬日里飘起雪花,刚开始可能并不觉得,只以为是指尖捻下的细盐,直到纷纷扬扬地满目纯白,可能才会意识到自己的世界已经荒芜一片,别的全部消失不见,天大地大,只剩下站在心头的那粒朱砂。
可能是连着几日没休息好,哪怕觉少如顾牧尘,也觉得自己有点没缓过劲。
甚至周一上班的时候,还被助理王婧关心地问了。
“没什么,”
顾牧尘神色如常,“叫老周进来吧。”
他轻轻地按着自己的眉心,努力打起精神听周海在旁边汇报,时不时地在单子上圈点勾画,偶尔抬头提出点疑问,犀利又一针见血。
“哎呀,”
周海自觉今天表现不佳,在讨论结束后脸色讪讪地,“年龄大了,有些地方还真是会忽略掉。”
顾牧尘把文件放桌上:“行了,你正值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