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云月星师才开口道:“尊上,从前我等多有不敬,对属下的管束也不够严格,这才闹出这等事。”
“如今多说无益,还请您降罪。”
邬有期眨眨眼,满脸讶异,他松开顾清倚直起了身,分别看了看左右站着的喜蛛和貊绣。
貊绣面上没有表情,但眼瞳微微向下动了动。
邬有期了然,但转回头后还是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甚至还笑出声来,“这是怎么了?”
“尊上派人去寻访无名魂师,我等心中有忧虑,且当时并未领会尊上心意,对属下也约束不严——”
云月星师抬头,用她那双空洞的眼“看”
着邬有期:“所以才会闹出事端,险些酿成大祸。”
这时候,其中一个被缚的魔使却突然大叫起来,“大祭司!您不用求他!去行刺这是我们自己的主意!他一个人族,谁知道他复活卿乙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就是看不惯他这样公器私用的行径,再者说,逆转阴阳、令死者反生,这本来就违逆天理!这样的妖物活着,只会平添许多灾厄!”
他慷慨陈词一番,突然双目暴睁着、裂解了自己的元丹,脑袋一歪就倒在地上化为了血水。
而另外一个魔使见他如此,深深看了眼三智的方向后,亦是咬舌自尽、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看着这场闹剧,邬有期脸上的笑容是变也未变。
而靠在他怀中的卿乙,也觉察过味儿来——魔族三智这是又一轮与小徒弟在交锋:
既然邬有期的人已经平安请回了魂师,那他们派人暗杀魂师的事必然纸里包不住火。
与其等着邬有期借机发难、降罪惩处,倒不如先发制人,推出两个能用来顶罪的下属。
而且,卿乙偷偷瞄了眼那两人的死状:
只怕三智早有威胁和许诺,他们才会如此毫无后顾之忧地自戕谢罪。
怕叫人发现坏了小徒弟的事,卿乙看完那一眼后,就嘶了一声,一脑门埋进邬有期怀中。
邬有期本就在笑,被他这么一下埋了胸口,脸上笑意更甚,闷在胸腔里的笑让他胸膛都起伏了数次: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
他的好师尊,竟也能如此可爱。
看来不拆穿师尊也有好处,而且好处还很多。
邬有期笑了一会儿,笑得云月星师都有些奇怪地唤了声尊主,他才略收敛笑容,只浅笑道:
“那如此,也算是我与三位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儿去了,貊绣,来,将人带上来。”
云月星师正在想什么是“心有灵犀”
,可听见人的脚步声,又听得姐姐一声惊呼后,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邬有期开口,极郑重地介绍了那位带上来的中年男人,说他就是锦州大陆上那位神秘的魂师。
云月星师还未开口,邬有期就抢在她之前开了口,“大祭司能占预未来,想必也略通阴阳之术,我请先生入宫,倒方便你们交流。”
“先生是在世能人,许多修士争着抢着要杀他,如今来到我魔界,就是上宾、贵宾,还请大祭司帮忙照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