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顶梁柱走了,家里最大的资产也没了,一屁股债又等着还。
连番的打击使得何有信的后妈心力交瘁,在上星期,刚好是何有信重生回来的时候,同样也病倒了。
所以何有信想日老天也算情有可原,偏偏是回到这么个时间点,要是能再早几个月,在父亲离世之前,那说不定一切尚有转机。
甚至是更早点也行啊,起码还能当几年富哥享受享受。
随着老吴的这番话,教室里那沉重的气氛缓缓消散,众人也是头一回见到秃豹这么好说话,纷纷露出见了鬼般的神情。
都是同班同学,自然也有消息灵通的知道些何有信家里的情况,教室里不免出现窃窃私语。
一道道目光落在何有信身上,这些目光当中,幸灾乐祸的没有,反而有几道带着点怜悯的味道。
何有信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这受人同情的滋味,其实也不好受。
“吵什么吵!不上课了是吧?”
老吴猛拍讲台喝道,一嗓子下去教室里瞬间没了声音。
对了,这就对味儿了,这才是大家伙熟悉的老吴,学生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多讲一句。
何有信也默默端正了坐姿。
“再让我看到谁的嘴巴动一下,直接给我滚出去,还收拾不了你们了。”
老吴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圈,撂下这话便继续讲课。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老吴虽然脾气臭了些,但有一点好,就是不拖堂,说了声‘下课’便直接拍屁股走人。
何有信溜得也挺快,背着个经典款的军绿色斜挎帆布包就出了校门,走了没几步路,便到了公交路牌旁。
他要等公交车,不是回家,而是去市医院,因为后妈还在住院,所以何有信这几天都在往医院赶。
市医院离着学校其实也就两公里路程,不嫌麻烦的话正常步行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但很明显何有信不想废这个力,有公交干嘛不坐。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一声车子喇叭声响起,公交车终于来了。
何有信快步上了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公交月票,交给乘务员核验。
这个时候的公交车还没有语音报站,更没有刷码支付,所以缴纳现金和月票是主流的乘坐公交支付方式。
何有信依稀想到,省城那边好像这时已经开始试用公交Ic卡了。
随着时代展,公交车将逐渐转为无人售票的模式,不过至少现在,新安市公交车的这些乘务员们,还不用烦恼转行的问题。
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后,何有信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打时间,一路坐过3站便下了车。
继续步行二百米便到了市医院,一幢三层的大楼,现在临近傍晚,人流量已经极其稀少。
他没往一楼大厅前台那凑,而是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
何有信后妈便在二楼的病房,这个点,妹妹何曼曼估计也在了,她才四年级,放学相对比较早。
他倒是明白了,自个家里近段时间的境况,老吴看来或多或少都有知晓,因此这次才难得的对自己网开一面。
说起来,何有信家里最近确实事挺多,先是父亲两个月前突急病离世,留下了一个入不敷出的小煤矿以及几十万外债。
在这之后,父亲生前所创办的家具厂,又被他的合伙人,也是最好的兄弟私自转让售卖掉,最后只给了何有信家里三万块。
三万是何有信父亲当初办厂的出资金额。
这下顶梁柱走了,家里最大的资产也没了,一屁股债又等着还。
连番的打击使得何有信的后妈心力交瘁,在上星期,刚好是何有信重生回来的时候,同样也病倒了。
所以何有信想日老天也算情有可原,偏偏是回到这么个时间点,要是能再早几个月,在父亲离世之前,那说不定一切尚有转机。
甚至是更早点也行啊,起码还能当几年富哥享受享受。
随着老吴的这番话,教室里那沉重的气氛缓缓消散,众人也是头一回见到秃豹这么好说话,纷纷露出见了鬼般的神情。
都是同班同学,自然也有消息灵通的知道些何有信家里的情况,教室里不免出现窃窃私语。
一道道目光落在何有信身上,这些目光当中,幸灾乐祸的没有,反而有几道带着点怜悯的味道。
何有信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这受人同情的滋味,其实也不好受。
“吵什么吵!不上课了是吧?”
老吴猛拍讲台喝道,一嗓子下去教室里瞬间没了声音。